佟玉兰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一条死去的虫子活过来了,吓得她拎着线裤就跑去了外屋地。
一阵乒乓声响起后,陈建民的那件线裤已经被按进白铁皮的大洗衣盆里,一大盆刚在大锅里烧热的水倒在上面。
那股气味好像更明显了。
佟玉兰慌乱地将一块肥皂也扔了进去,然后又极快地找来搓衣板,当她猛地将那条线裤拖到搓衣板上后,两手顿在那里,老半天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双小手像是在洗一件宝贝一样轻柔无比地搓洗起来。
洗完,搭到了西屋木头椅子的椅背上,她都不敢再多瞅一眼,因为身体里的那条“虫子”到处爬来爬去,让她难受得不行。
最后竟然蹲到了地上,像做梦似的自言自语:“建民哥,你啥时候回来呀?”
……
正在仓房里把最后一件破柜子摆正的陈建民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站在一旁的刘晓梅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行了,差不多了,今天还真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自己收拾的话,得个几天时间。”
话语声依旧很平淡。
“我说,今天可是我头一天来你家,你就这么大大方方抓我的劳工,也不怕有闲言碎语传出去?”
陈建民像在唠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似的,用同样平淡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眼睛还在瞄着柜子上沿跟墙是否平行。
“你不用试探了,”刘晓梅推开仓房的门说道,“吃完饭别走了,住这儿吧,晚上我想跟你好好唠唠。”
晚上唠?
陈建民心头一跳,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
外面传来刘晓红清脆的声音:“姐,姐夫……呃,不是,建民哥,饭做好了,是现在就吃还是待一会儿啊?”
刘晓梅边往外走边回应妹妹:“现在就吃,你放桌子吧。”
陈建民临出去前又瞅了一眼自己这一下午的劳动,仓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横平竖直,看着可是真顺眼啊。
他满意地笑了。
虽说这一下午挺累的,收获却也是巨大的。
跟刘晓梅一起干活的过程中,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让他对刘家的情况了解了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刘晓梅五岁就没了妈,是她爸一手把她们两姐妹拉扯大的,而且为了不让她们受委屈,再也没找过媳妇。就冲这一点,陈建民对刘国庆这一位准老丈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能做到这一点确实不容易。
再有就是有关刘晓红的一些点滴信息,这个小姑娘今年才高中毕业,因为学习成绩……进步空间实在是太大了,很自然的“拒绝”了所有大学、大专、中专的招生,对明年继续参加高考似乎也没做任何计划,所以,在家待业呢。
呃,也算是待嫁,按她们姐妹两人的口头协议,刘晓红不用招上门女婿。
总之,刘晓梅对这个比她小三岁的妹妹一直都挺惯的,最后导致“脑瓜子挺灵,转得比机器还快,就是不往正经地方用”的结果。
这一条来自亲姐姐的评价让陈建民对刘晓红的未来产生了一个模糊的想法——或许可以考虑让她走另一条路。
当然,这都是后话,他还得先整明白眼前这个美艳的冰山才行,她到底想跟自己说啥?是要交代她过去的“历史”吗?
这个……他还真想听!
西屋一张小圆桌上,摆放着干炒土豆片、花生豆、干豆腐炒瘦肉和一碗鸡蛋糕,东西都特别平常,却是色香味俱全。
等吃上了,陈建民才知道,这四样菜竟然全都是刘晓红做的,这让他对这个刚认识的小姑娘刮目相看了。
刘国庆打开了一瓶高梁白,倒满烫酒专用小酒壶,在一个大茶缸子里倒进半缸开水,把酒壶放进去。
喝酒的时候,用的是半两的酒盅。
这玩意儿瞅着挺小,很不起眼,一口就能轻松干掉,却也很容易让人记不住究竟喝了多少盅,喝多就在所难免了。
大概是因为今天有陈建民这个外人在,刘晓梅对自己父亲喝酒的事没做任何干涉,这让刘国庆很高兴,一高兴就有点儿收不住,连连端酒盅跟陈建民干杯。
陈建民酒量很一般,醉倒不见得醉,就是喝不下去。
所以,一瓶六十度的高梁白大半瓶都进了刘国庆的肚子里,也让他喝高兴了,挥舞着大手开始了演讲。
“话说当年,长坂坡上,张飞大战秦叔宝……呃,不对,我想说的是,水泊梁山为啥革命不成功?因为他们走的是投降主义路线……嗯,按照勾股定理,把梁山跟开封和燕京画到一个三角形里面,计算出来的数值其实就是历史发展的规律……就像林薇因跟徐志摩终究走不到一块儿一样,我们都是人生过客……”
陈建民越听越震惊,准老丈人这知识学得挺杂呀,这大概也是刘晓梅不愿意让他喝酒的一个主要原因了吧?
刘晓梅扶着脑门儿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陈建民的小腿,等他看过去时,她朝着东屋方向晃了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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