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们不去呢?”摇光冷声问。
守阶者指了指云阶上方:“此路不通。南天门的神像只是开胃小菜,云阶之上还有七十二重试炼,道友虽有定星盘护持,但若强行闯关,恐怕也讨不到好处。”
李默与摇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硬闯显然不明智,可跟着这神秘的守阶者去见所谓的“天帝”,更是险象环生。
“天帝找我何事?”李默问道。
“关于星辰大阵,关于寂灭之主,关于……道友的来历。”守阶者的目光在定星盘上停留片刻,“这些答案,只有天帝能给你。”
李默心中一动。守阶者提到了“寂灭之主”,显然知道黑影的来历。他沉吟片刻,决定冒险一试:“好,我们跟你去。但若是敢耍花样……”
“道友放心。”守阶者做了个请的手势,“吾只是引路,绝不会干涉道友与天帝的谈话。”
三人沿着云阶继续向上,守阶者走在前方,步伐不快,却始终与李默保持着数丈的距离。途中,李默试图从他口中套话,却都被轻描淡写地避开,只知道守阶者已在此地驻守了万余年,见证了无数天庭的兴衰。
越靠近云阶顶端,天地间的灵气越发浓郁,甚至能看到灵气凝聚成的灵液在石缝中流淌。仙山上的亭台楼阁也越来越清晰,李默注意到,那些楼阁的门窗都紧闭着,听不到丝毫人声,仿佛一座巨大的空城。
“天庭的仙神呢?”摇光忍不住问。
守阶者脚步微顿:“该在的时候,自然会在。”
这话让李默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他能感觉到,天道网络探测到的微弱光点都集中在云阶顶端的凌霄殿方向,且散发着一种衰败的气息,像是……濒死的挣扎。
终于,云阶走到了尽头。一座比南天门更加宏伟的宫殿出现在眼前,殿顶覆盖着金色的琉璃瓦,梁柱上缠绕着金龙浮雕,正是天庭的核心——凌霄殿。
凌霄殿的大门敞开着,殿内漆黑一片,看不到丝毫光亮,与周围的仙家气象格格不入。守阶者停下脚步:“天帝就在殿内,道友请进。”
李默看着漆黑的殿门,心中的危机感达到了顶峰。定星盘在怀中剧烈震颤,星纹闪烁不定,像是在预警着什么。
“里面到底是什么?”他沉声问,灵力已提升至巅峰。
守阶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变得空洞:“是答案,也是……归宿。”话音未落,他的身躯突然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云阶之中,竟是个由能量凝聚的幻影!
与此同时,凌霄殿内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回荡在云阶之上,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李默,进来吧。吾等你很久了。”
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像是星官,又像是碎星海的黑影,更像是……无数声音的叠加。
李默握紧摇光的手,她的掌心一片冰凉,却同样坚定。
“走。”
两人相视一眼,毅然踏入了漆黑的凌霄殿。殿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只剩下定星盘散发的微弱星辉,照亮了前方无尽的黑暗。
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带着好奇、贪婪、期待……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与威严。
李默知道,他们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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