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冲破云层的刹那,李默与摇光同时感觉到一股截然不同的威压——与凡间修士的灵力威压不同,这股力量更像是一种规则的束缚,无形无质,却让体内的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
“这就是天庭的‘天规之力’?”摇光握紧长剑,流霜剑影在周身流转,试图抵挡这股束缚,“比古籍记载的更霸道。”
李默指尖划过定星盘,星纹亮起淡淡的紫芒,将两人笼罩其中。奇异的是,天规之力触碰到星纹便自动退散,仿佛遇到了同源的存在。“定星盘本就与上古星辰大阵相连,而天庭的根基也在于星辰运转,或许因此才能不受天规束缚。”
飞舟在云海中穿行,下方的云层渐渐变得稀薄,露出一片由白玉铺就的巨大平台,平台边缘矗立着数十根雕刻着星纹的石柱,正是天庭与凡间的交界——“南天门”。
此刻的南天门却空无一人,只有两尊巨大的金甲神像分立两侧,手中的长枪散发着凛冽的寒光。李默操控飞舟落在平台上,刚踏上白玉地面,神像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
“来者何人?擅闯天庭地界,按天规当斩!”神像发出沉闷的声音,长枪同时抬起,枪尖直指李默与摇光。
“我们找天庭星官问话。”李默上前一步,定星盘悬浮于掌心,“并非擅闯。”
“凡俗修士,也敢直呼星官名讳?”左侧神像冷哼一声,长枪带着破空声刺来,枪风裹挟着天规之力,竟让李默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他不退反进,定星盘星纹暴涨,紫金色的星辉与枪尖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神像被震得后退半步,枪身上的金光黯淡了几分。
“有点意思。”右侧神像眼中红光更盛,“能接下我兄弟一枪,你这凡修倒有几分能耐。但想过南天门,还得问问我们手中的枪!”
两尊神像同时发难,长枪如蛟龙出海,枪影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李默与摇光困在中央。天规之力顺着枪影弥漫开来,让飞舟都开始剧烈震颤,仿佛随时会崩解。
“不能硬拼。”李默低声对摇光道,“这些神像靠天规之力驱动,越打越强。你引开左侧的,我去破右侧神像的关节——那里是能量流转的弱点。”
摇光点头,流霜剑影化作漫天蓝星,攻向左侧神像的面门。神像果然被吸引,长枪横扫,试图将剑影打散。李默趁机祭出定星盘,星纹凝聚成一根尖锐的星锥,瞅准右侧神像持枪的手腕关节掷去!
“铛!”
星锥精准命中关节处的缝隙,神像动作猛地一滞,枪势出现破绽。李默身形如电,长剑顺着破绽刺入,灵力灌注下,剑刃爆发出璀璨的星辉,竟硬生生将神像的手腕撕裂!
“吼——!”
神像发出愤怒的咆哮,断裂的手腕处涌出金色的能量流,却无法再凝聚长枪。左侧神像见状欲回身救援,却被摇光的剑影死死缠住,一时间竟难以脱身。
李默没有恋战,转身冲向两尊神像后方的南天门正门——那是一道由星辰晶石打造的巨门,门上刻着“南天门”三个古字,此刻正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他将定星盘按在巨门上,星纹与门上古字产生共鸣,金光渐渐消退,巨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快走!”李默拉着摇光冲进巨门,身后传来神像不甘的怒吼,却被巨门关闭的轰鸣掩盖。
穿过南天门,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条由云气凝聚而成的阶梯蜿蜒向上,直通天际,阶梯两侧是漂浮的仙山,山上亭台楼阁隐约可见,仙鹤与灵鹿在云间穿梭,一派仙家气象。
“这就是天庭?”摇光眼中闪过惊叹,却很快被警惕取代,“太过安静了,连个巡逻的天兵都没有。”
李默也觉得不对劲。天道网络在穿过南天门后便受到强烈干扰,只能探测到方圆百丈的范围,且感应到的能量光点都极其微弱,像是失去了生机。
“小心行事。”他握紧长剑,沿着云阶缓步向上。云阶的材质似玉非玉,踩在上面悄无声息,却能感觉到一股精纯的灵气顺着脚底涌入体内,滋养着经脉——这是比凡间浓郁百倍的天地灵气,若能在此修炼,修为定能一日千里。
行至云阶中段,前方出现一座横跨云谷的石拱桥,桥栏上雕刻着无数飞天仙神的图案。桥上站着一道身影,身着灰色道袍,背对着他们,正望着远方的仙山出神。
“来者可是李默道友?”灰袍人缓缓转身,面容普通,眼神却如深潭般深邃,周身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却让李默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阁下是谁?”李默将摇光护在身后,定星盘悄然运转。
“吾乃天庭‘守阶者’。”灰袍人淡淡道,“奉天帝之命,在此等候道友。”
“天帝?”李默皱眉,“他知道我会来?”
“星辰大阵异动,星官陨落,如此大事,天庭怎会不知。”守阶者微微一笑,“道友不必紧张,天帝并无恶意,只是想请道友去‘凌霄殿’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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