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的苏醒,让笼罩在沈家上空的阴云彻底散去。虽然他还很虚弱,需要长时间的康复治疗,但意识清醒、能说能笑,这已经是上天最好的恩赐。VIP病房里的气氛,也从之前的死寂和焦虑,变得温暖而充满希望。
苏言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经历了这场生死考验,他对沈屿的依赖和眷恋达到了顶峰,仿佛一秒钟都不愿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而沈屿,虽然身体被禁锢在病床上,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像是长在了苏言身上,里面盛满了失而复得的珍视和毫不掩饰的爱意。
清晨的“唤醒服务”
天刚蒙蒙亮,苏言就轻手轻脚地起身了。他先去洗漱,然后打来温水,浸湿柔软的毛巾,拧得半干。他走到床边,俯下身,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一场美梦,用温热的毛巾仔细地擦拭沈屿的脸、颈部和手。沈屿其实已经醒了,却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专属的“晨间服务”。当苏言微凉的手指偶尔划过他的皮肤时,他会故意轻轻颤动一下睫毛,惹得苏言立刻放轻动作,小声问:“弄醒你了?”
沈屿这才缓缓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带着关切和一点点懊恼的精致小脸,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没有,早就醒了。在看我的小田螺姑娘。”
苏言脸一红,嗔怪地瞪他一眼,手下动作却更加轻柔了。擦完脸,他端起温水,插上吸管,递到沈屿嘴边:“喝点水。”
沈屿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目光却一直黏在苏言脸上。喝完水,苏言刚要直起身,沈屿却突然伸手(能动的那只),轻轻勾住他的后颈,将他拉向自己。
“唔……”一个带着薄荷清新和水汽的、轻柔的吻落在了苏言的唇上。一触即分。
“早安,言言。”沈屿低笑,看着苏言瞬间染上红晕的脸颊,心情大好。
苏言红着脸,小声回了句“早安”,赶紧转身去放水杯,耳根都红透了。这人……都躺床上了还不老实!
喂饭时的“小动作”
早餐是家里厨师精心准备的营养流食。苏言坐在床边,一小勺一小勺地吹凉了,送到沈屿嘴边。沈屿配合地张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苏言。看着看着,他就会突然开口:
“言言,你瘦了。”语气里是浓浓的心疼。
苏言舀粥的手一顿,垂下眼睫:“没有……我吃很多的。” 其实他这些天担惊受怕,根本没吃下多少,确实清减了不少。
“等我好了,一定把你掉的肉都补回来。”沈屿语气坚定,然后趁苏言不注意,迅速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是定金。”
苏言:“……好好吃饭!” 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复健时的“精神鼓励”
上午是医生安排的床上复健时间,主要是活动四肢关节,防止肌肉萎缩。物理治疗师指导着动作,苏言就在一旁帮忙扶着沈屿的腿,小心翼翼地进行屈伸。这个过程对躺在床上的沈屿来说,有些枯燥和吃力。
每当沈屿因为动作牵动伤口而微微蹙眉时,苏言就会紧张地停下动作,关切地问:“疼不疼?要不要休息一下?”
沈屿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反而会舒展眉头,摇摇头:“不疼。” 然后,他会指指自己的嘴唇,一本正经地说:“不过,需要点精神鼓励。”
苏言看着旁边忍着笑的治疗师,脸涨得通红,瞪他:“沈屿!”
沈屿挑眉:“亲一下,我能多做十个。”
最后,在治疗师“我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中,苏言还是飞快地、像小鸟啄食一样,在沈屿唇上碰了一下。沈屿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复健,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意。
午睡前的“安神吻”
午饭后,医生建议沈屿午睡休息。苏言帮他调整好靠枕,盖好薄被。沈屿躺下,却拉着苏言的手不放:“陪我一会儿。”
苏言便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像哄孩子一样:“睡吧,我在这儿。”
沈屿闭着眼睛,却不安分,低声要求:“言言,唱歌给我听。”
苏言为难地小声说:“我……我唱不好……”
“随便哼几句,我想听。”沈屿的声音带着倦意,却异常执着。
苏言拗不过他,只好红着脸,用还有些沙哑、但已经清亮不少的声音,低低地哼起一首不知名的、舒缓的调子。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
沈屿在温柔的哼唱中,呼吸逐渐平稳。就在苏言以为他睡着了,准备悄悄抽出手时,沈屿却突然睁开眼,快速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很好听。”沈屿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这次真的睡着了。留下苏言一个人面红耳赤地坐在那里,心跳如鼓。
夜晚的“赖皮”
晚,苏言洗漱完,准备去旁边的陪护床休息。沈屿又会开始“作妖”。
“言言,床上冷。”沈总睁着眼睛说瞎话,病房恒温26度。
“言言,我伤口有点疼。”
“言言,我一个人睡不着。”
总之,就是想方设法让苏言上床陪他。VIP病房的床足够大,但苏言怕碰到他的伤口,总是只肯在床边侧身躺一小会儿,握着他的手。
沈屿就会得寸进尺地凑过来,非要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然后才肯乖乖睡觉。苏言挣不开,又怕扯到他伤口,最后总是无奈地由着他去,自己却在沈屿平稳的呼吸声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满足。
林婉卿和沈明轩来看望时,每次都能看到儿子脸上那种餍足又“欠揍”的表情,以及苏言虽然忙碌却眉眼带笑、透着幸福的模样。两人相视一笑,摇摇头,放下心来。经历了这场大难,孩子们的感情似乎更加深厚了。只要人没事,这些小甜蜜,就随他们去吧。
沈屿虽然暂时被困在方寸病榻之上,但他用他特有的方式,无声地向苏言宣告:无论发生什么,他爱他、需要他、依赖他的心,永远不会改变。而苏言,也甘之如饴地承受着这份甜蜜的“负担”,因为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的相守,更值得珍惜。
康复的日子还长,但每一天,都充满了爱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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