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灼烧感从眉心炸开,像一根烧红的针直刺入脑髓!林半夏眼前猛地一黑,无数破碎的、扭曲的画面和尖锐的噪音疯狂涌入!
爷爷配药时严肃的侧脸、母亲温柔的哼唱、周安国癫狂的眼神、爆炸的火光、赵铁柱痛苦的嘶吼、吴启明最后圆睁的双眼……所有记忆碎片被粗暴地搅成一团,高速旋转!
耳边是成千上万只蜜蜂振翅的嗡鸣,夹杂着周安国那扭曲的电子音和老杨冰冷的质问,层层叠叠,撕扯着她的神经!
她死死抠住冰冷的陶瓷洗手台,指甲崩裂出血,才勉强没有瘫倒在地。身体内部像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疯狂窜动,撕裂又重组着每一寸肌肉和神经。锁骨下的蜂巢印记灼热得发烫,仿佛要烙穿骨头!
“……夏……守住心神……”一个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温柔的声音,像穿透层层迷雾的月光,在她脑海深处响起。
是母亲!那丝本已消散的意识碎片,竟被这血清强行激活了刹那!
“……引导它……别对抗……像引导药力归经……”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巨大的疲惫和关切,“……你的血脉……是唯一的容器……也是……唯一的解药……”
引导?如何引导?
剧痛和混乱中,爷爷日志里那些关于针灸“以痛止痛”、“逆流归元”的艰深理论闪电般掠过脑海。还有母亲残留的那丝对频率的本能感知……
她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她短暂夺回一丝清明。她凭借本能,强行用意念引导那股狂暴的能量流,不再试图阻挡,而是像疏导洪水般,将其引入四肢百骸,引入那早已被蜂巢印记改变的经络循环!
过程痛苦得如同凌迟。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但她硬生生扛住了,凭借在军营和蜂巢中淬炼出的非人意志。
不知过了多久,那狂暴的能量渐渐平息,不再横冲直撞,而是化作一种深沉、温暖、却蕴含着可怕力量的热流,缓缓沉淀在她丹田和心脉附近。脑海中的噪音和幻象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种极度疲惫后的空明和……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缓缓睁开眼。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咬出血痕,冷汗浸透了鬓发,看起来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瞳孔深处仿佛点燃了两簇极细微的金色火焰,锐利、冰冷,洞彻幽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轨迹、水管中水流的速度、门外守卫极其轻微的呼吸节奏……一切感知都被放大、放慢了,世界以一种全新的、纤毫毕现的层次展现在她面前。
她甚至能隐约“听”到门外两个守卫低沉单调的脑电波活动,像两个规律的背景噪音源。
血清……改变了她的身体。放大了“蜂后”的特质?还是激发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她迅速清理掉洗手池的痕迹,将空安倍瓶冲入下水道,洗净脸,整理好衣服,深吸几口气,压下身体的虚弱和脱力感,强迫自己看起来只是有些疲惫。
刚走出卫生间,套房的门就被敲响了。比平时早了很多。
“林同志,杨组长请您现在去采样室。”门外是勤务兵毫无波澜的声音。
来了!老杨提前了计划!
“稍等,我换件衣服。”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好的,我们在门外等您。”
半夏快速套上外衣,将蜂巢匕首藏入袖袋,脉冲笔塞进后腰。她看了一眼镜中自己那双过于锐利的眼睛,努力收敛心神,让眼神恢复平时的沉静。
打开门,两名守卫和勤务兵站在外面,眼神比之前更加警惕。
采样室在走廊尽头,是一间全封闭的无菌室,布满了各种她从未见过的精密仪器,银白色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冰冷的光。老杨已经等在里面,穿着白大褂,旁边站着两名全身防护、戴着面罩的技术人员。
“林同志,抱歉提前了。”老杨脸上带着公式化的歉意,“监测到一些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为确保你的绝对安全,需要尽快完成采样。”
能量波动?他监测到了血清激活的动静?
“没关系,配合工作。”半夏平静地走到指定的采样椅坐下。
“放松,只是采集一些血液、唾液和表皮细胞样本,以及记录一段时间的静态生物电和神经反应。”老杨示意技术人员开始。
冰冷的针头刺入静脉,抽走数管血液。口腔拭子刮过黏膜。微电极贴片粘在额头、太阳穴和心口。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屏幕上的数据流开始滚动。
老杨就站在旁边,紧紧盯着屏幕,眼神专注得近乎贪婪。
前几分钟一切正常。
突然,负责监测脑波的技术人员猛地抬头,看向老杨,眼神惊疑不定。
“杨组长……这……基线频率异常活跃!阿尔法和西塔波强度超出正常范围三倍以上!而且……出现了从未记录过的谐波频段!”
老杨一步跨到屏幕前,死死盯着那异常跳动的波形,呼吸陡然急促:“放大!分析谐波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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