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应诺,眼神中充满了斗志。决赛,近在咫尺!
然而,就在北渊盟紧锣密鼓地备战决赛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插曲发生了。
龙虎山天师道的驻地,一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道士,在一个小道童的引领下,来到了北渊盟休息区外。
“贫道龙虎山张松溪,求见北渊盟朱北盟主。”老道士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威严。
朱北闻讯迎出,拱手道:“张天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有何指教?” 他认得这位老道,乃是龙虎山当代掌教的师叔,辈分极高,修为深不可测,据说早已踏入元婴期。
张松溪打量着朱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随即叹了口气:“朱盟主,贫道此次前来,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徒孙,张承岳。”
朱北心中一动,将张松溪请入室内奉茶。
“承岳那孩子,自败于贵盟凌霜仙子之手后,回到驻地便一言不发,将自己关在静室之中,道心似乎……受损不轻。”张松溪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他自幼天赋异禀,于雷法一道进境神速,从未受过如此挫折。此次败北,不仅输了比赛,更似乎动摇了他对自身道路的信念。”
朱北闻言,神色肃然。他没想到张承岳的反应如此激烈。对于一名修士而言,道心受损,远比身体受伤要严重得多。
“张天师,此事我北渊盟亦有责任。”朱北诚恳道,“比武切磋,本意为交流提升,若因此导致张道友道心受损,实非我所愿。”
张松溪摆了摆手:“切磋比武,胜负乃常事,岂能怪罪对手。只是贵盟的‘医武’之道,确实……别开生面,让承岳一时难以接受。贫道观战之时,亦深感震撼。贵盟不仅能克敌,更能‘诊敌’,甚至……‘教敌’,此等手段,闻所未闻。”
他顿了顿,看向朱北,目光灼灼:“贫道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承岳之事,希望能得朱盟主指点一二,看看能否助他走出困境;二来,也是想与朱盟主探讨一番,这‘雷法’刚猛易折之理,以及……贵盟那似乎能引动雷霆的‘阳雷针法’。”
朱北恍然。原来这位老天师,表面是为徒孙而来,实则是对北渊盟的医武体系,尤其是能应对雷法的“阳雷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略一沉吟,道:“张道友道心受挫,根源在于其过于依赖雷法的绝对力量,忽视了自身承受与变化。我或可尝试以医修之法,助其疏导因雷法反噬而受损的经脉,并与其论道,阐述刚柔并济之理。至于‘阳雷针’……”
朱北微微一笑:“此乃我根据《通天医典》记载,结合自身对雷霆属性的理解所创,并非要与之抗衡,而是以自身温和的阳属性真气为引,疏导、化解外来狂暴雷力,类似于‘疏导引流’,而非‘硬碰硬’。若张天师有兴趣,你我倒是可以交流一番。”
张松溪眼睛一亮:“善!大善!朱盟主果然心胸开阔!既如此,贫道便厚颜请朱盟主移步,去看看承岳那孩子。至于论道交流,贫道求之不得!”
于是,在决赛前夜,一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跨门派学术交流”,在龙虎山驻地悄然展开。
朱北跟随张松溪来到张承岳的静室。只见张承岳盘膝坐在蒲团上,眼神黯淡,周身气息紊乱,原本炽盛的电光变得时隐时现,极不稳定。
“承岳,朱盟主来看你了。”张松溪轻声道。
张承岳抬起头,看到朱北,眼神复杂,有不甘,有挫败,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朱北没有多言,走上前,伸出食指,指尖凝聚着一缕精纯平和、却又带着一丝至阳气息的真气(模拟阳雷针的基础),轻轻点向张承岳的眉心。
“张道友,放松心神,勿要抵抗。”
张承岳下意识地想躲闪,但看到师祖鼓励的眼神,又感受到朱北指尖那并无恶意的平和气息,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朱北的指尖触及张承岳眉心,那缕温和的阳属性真气缓缓渡入,顺着他的经络游走。张承岳身体微微一颤,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所过之处,因雷法反噬而有些灼痛、滞涩的经脉,仿佛被温柔地抚平、疏通,那种舒适感,与他平日修炼雷法时的狂暴痛苦截然不同。
同时,朱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平和而清晰:“雷霆者,天地之枢机,至阳至刚,然过刚易折。驭雷之道,非一味强取豪夺,当如大禹治水,疏胜于堵。引雷入体,淬炼己身,亦需留有缓冲之余地,刚柔相济,方为长久之道……”
朱北结合《通天医典》中对能量本质的理解,以及自身对“阴阳五行”的感悟,深入浅出地阐述着能量控制的道理。他没有否定雷法的刚猛,而是指出了其运用方式中可以优化的地方。
张承岳起初还有些抵触,但随着经脉的舒适和朱北话语中蕴含的至理,他渐渐沉浸进去。许多以往修炼中遇到的困惑、强行施展雷法后的不适,似乎都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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