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随从他人而有所收获,但守持正固以防凶险。心怀诚信,合乎正道,做事光明磊落,又会有什么灾祸呢?
含义: 随从取得成功,获得名利(随有获)时,容易功高震主,需警惕凶险(贞凶)。但只要内心诚信(有孚),行事光明正大(在道,以明),一切出于公心,就可以避免咎害。
牧野之战,血流漂杵。周师在姜尚的运筹帷幄之下,以少胜多,一战定鼎。曾经不可一世的商王朝,随着纣王自焚于鹿台,轰然倒塌。一个新的时代,在烽火与废墟之上,艰难而又坚定地开启了。
镐京新建的宫殿,比西岐的宫室宏伟了数倍。在这里,周武王姬发举行了登基大典,分封诸侯,论功行赏。而在这场权力的盛宴中,最耀眼的,无疑是那位白发苍苍,却目光如炬的老者——姜尚。
“咨尔尚父!”武王的声音在恢弘的大殿中回荡,带着由衷的敬意与感激,“昔朕文考,得遇先生于渭水,如鱼得水。先生佐我先考,定鼎西岐;辅朕躬亲,克商伐纣。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牧野之功,首推尚父!今遵先考遗命,酬以首功,封尔于营丘,国号曰齐,位列五侯九伯之上,得专征伐,以藩屏周!尊尔为‘师尚父’,见君不拜,奉诏不名!”
声音落下,整个大殿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阵阵惊叹与窃窃私语。
封国!而且是东方大国齐!位极人臣,尊荣无两!这无疑是随从者所能达到的世俗成就的顶峰(随有获)。无数的目光聚焦在姜尚身上,有敬佩,有羡慕,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嫉妒,审视,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功高震主!这四个字如同无声的阴霾,瞬间笼罩在姜尚的心头(贞凶)。他太清楚了,历史上多少能臣良将,没有倒在敌人的明枪下,却倒在了自己人的暗箭与君主的猜忌中。如今,他姜尚的名望、权柄、封国,都已达到了人臣的极限,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凶险之源。
他感受到那些目光中的灼热,尤其是几位同样立下大功的周室宗亲与将领,他们的眼神中除了祝贺,还夹杂着些许不服与冷意。就连王座之上的武王,那年轻而锐利的目光深处,是否也藏着一丝对这位权倾朝野、智慧超群的“尚父”的本能忌惮?
姜尚缓缓出列,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与倨傲。他步履沉稳,走到御阶之前,并未依仗“见君不拜”的特权,而是郑重地、一丝不苟地行了一个完整的臣子之礼。
“老臣姜尚,谢陛下隆恩!然,”他抬起头,目光清澈,声音洪亮而坦诚,“灭商兴周,非尚一人之功。此乃文王仁德奠基,武王英明神武,将士用命效死,天下归心所致!老臣不过顺应天命,略尽绵薄,安敢独居首功,受此厚赏?陛下封赏过重,老臣……惶恐!”
这番话,并非虚伪的客套,而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也是他应对“凶险”的第一步——谦退。他主动将功劳归于文王、武王、将士和天命,将自己置于“顺应者”的位置,极大地削弱了自身可能带来的压迫感。
武王闻言,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连忙道:“尚父过谦了!此赏乃父皇遗命,亦是众望所归,尚父万不可推辞!”
姜尚再次躬身,不再推辞封赏,却提出了另一个请求:“陛下既封老臣于齐,老臣恳请早日就国。东方初定,夷族未附,百废待兴。老臣愿前往营丘,为陛下镇守东方,教化百姓,开垦荒野,使我大周东境,永为屏藩!”
这个请求,让武王和众臣都感到有些意外。按常理,如此功勋,正当留在镐京,享受尊荣,参赞中枢机要。而主动要求前往偏远的封地,近乎于“自我放逐”。
但姜尚深知,远离权力中心,既是践行自己“利居贞”的承诺,安守封臣之本分,更是以行动表明自己绝无留恋中枢权柄之心,这是消除猜忌最有效的方式(在道)。他的所有谋划,始终围绕着“天下公义”与“周室长治久安”,而非个人权位(有孚)。
武王凝视姜尚片刻,眼中最后一丝疑虑尽去,化为更深的信任与感慨:“尚父之心,皎如日月!准奏!朕予你征伐之权,东方之事,皆由尚父决断!”
带着武王的信任和简单的行装,姜尚离开了繁华的镐京,前往那片名为“齐”的陌生土地。营丘之地,远比想象中荒凉。盐碱遍地,夷族杂处,民生凋敝。
他没有摆出征服者的姿态,也没有大兴土木修建豪华的府邸。他住进了最普通的房舍,与民同苦。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征税,不是征兵,而是亲自勘察地形,走访当地的莱夷等部落长老。
他尊重当地风俗,以诚信与他们交往(有孚)。对于那些愿意归附的部落,他给予优待,传授先进的农耕和纺织技术;对于少数心怀叵测、时常劫掠的,他则果断行使“专征伐”之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予以平定,但战后从不滥杀,而是妥善安置俘虏,分发土地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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