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刚把最后一勺红糖倒进母亲的药罐,就听见院门口传来贾张氏的大嗓门,像破锣似的刮得人耳朵疼:“秦淮茹!你家棒梗又偷我家鸡食!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她端着药罐往灶房走,心里明镜似的——贾张氏这是借题发挥,指不定又想讹谁点东西。果然,没两步就见贾张氏叉着腰堵在院里,唾沫星子横飞:“都是街坊邻居,偷鸡摸狗的事也做得出来?我看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淮茹红着眼圈从屋里跑出来,拽着棒梗往贾张氏面前推:“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快给奶奶道歉!”棒梗梗着脖子不吭声,小手却背在身后,藏着半把玉米粒。
娄晓娥把药罐放在灶上,刚要转身,贾张氏的目光突然像钩子似的盯上她:“哟,娄家丫头也在啊?听说你家有红糖?我老婆子最近总咳嗽,想借点泡水喝,行不?”
娄晓娥心里冷笑——全院谁不知道贾张氏最抠门,借东西从来是有借无还。她擦了擦手,脸上堆着客气的笑:“张大妈来得不巧,红糖刚用完,这不,刚给我妈熬了药,罐底都刮干净了。”
“真的?”贾张氏眯着眼往灶房里探,“我瞅瞅。”说着就要往里闯,被娄晓娥侧身拦住。
“大妈,男女授受不亲,灶房是姑娘家干活的地方,您进去不合适。”娄晓娥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硬气,“再说我爸刚从厂里领了规矩手册,说要‘男女界限分明’,您要是进去了,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这话戳中了贾张氏的软肋——她最怕被人说“不守规矩”,尤其是在街道查得紧的时候。她悻悻地收回脚,嘴里嘟囔着:“不看就不看,谁稀罕似的。”眼睛却瞟向窗台上的糖罐,那罐子昨天还盛着小半罐红糖。
娄晓娥假装没看见,转身给秦淮茹使了个眼色——快把你家“惹事精”领走。秦淮茹会意,拽着棒梗就往屋里拖,嘴里连声说:“张大妈别气,我这就给您赔礼,鸡食我加倍还!”
贾张氏见没捞到好处,又被秦淮茹推着走,心里憋着火,路过娄晓娥门口时故意撞了下门框,“哐当”一声,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了。
娄晓娥关上门,后背刚靠上门板,就听见母亲在里屋咳嗽:“娥儿,别跟她置气,那老婆子就是个搅家精。”
“妈放心,我有数。”娄晓娥走到床边,给母亲掖了掖被角,“红糖我藏起来了,省得被人惦记。”她从床板下摸出个铁皮盒,里面果然躺着半罐红糖,还有两张皱巴巴的糖票。
母亲叹了口气:“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连块红糖都得藏着掖着。”
“快了。”娄晓娥握紧母亲的手,指尖传来老人冰凉的温度,“等我爸这个月奖金发下来,咱就多兑点红糖,让您天天喝上糖水。”
正说着,院外传来傻柱的声音,带着火气:“贾张氏你抢我饭盒干啥!这里面是给晓娥阿姨带的鸡蛋!”
娄晓娥赶紧开门,见傻柱正跟贾张氏夺一个铝制饭盒,贾张氏抱着饭盒死不撒手:“什么你的我的?掉地上就是无主的!我老婆子补补身子咋了?”
“那是晓娥阿姨的!”傻柱急得脸通红,猛地一使劲,饭盒“啪”地掉在地上,两个白煮蛋滚出来,摔破了一个,黄澄澄的蛋液溅在贾张氏的布鞋上。
贾张氏尖叫一声,抬脚就往傻柱身上踹:“你个小兔崽子!赔我新鞋!”
“赔你个头!”傻柱捡起没破的鸡蛋,用袖子擦了擦,塞给娄晓娥,“晓娥妹子快拿着,别让这老虔婆再抢了。”
娄晓娥接过鸡蛋,指尖还带着傻柱手心的温度。她看了眼跳脚骂街的贾张氏,突然开口:“张大妈,您鞋上的蛋液要是洗不掉,我这儿有块肥皂,您拿去用?”
贾张氏一愣,随即眼睛发亮:“真的?你有肥皂?”这年头肥皂金贵,凭票供应,谁家都紧着用。
“嗯,上个月我妈住院,医院发的药皂,还剩小半块。”娄晓娥转身进屋,拿出用线绑着的半块药皂,皂体上还印着“某某医院”的字样,“不过这肥皂是消毒用的,洗鞋怕是会掉色,您要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贾张氏一把抢过肥皂,生怕娄晓娥反悔,“消毒的好!消毒的好!”她捏着肥皂,看都没看地上的蛋液,乐颠颠地回屋了,连骂人的茬都忘了。
傻柱看得目瞪口呆:“晓娥妹子,你咋把肥皂给她了?那老东西不配!”
“一块快用完的药皂,换个清静,值了。”娄晓娥把没破的鸡蛋递给傻柱,“这个你拿回去,我家还有。”
傻柱不接,挠挠头:“给阿姨补身子的,你快拿进去。对了,许大茂刚才在供销社转悠,说要跟你换糖票,你可别理他。”
娄晓娥心里一凛:许大茂又打上糖票的主意了?她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傻柱哥。”
傻柱嘿嘿笑了两声,转身跑了,跑前还特意把地上的破鸡蛋踢到贾张氏门口——算是讨回点便宜。
娄晓娥关上门,把鸡蛋放进碗柜,刚转身就见母亲看着她笑:“你这丫头,鬼主意越来越多了。”
“对付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招。”娄晓娥剥开鸡蛋,递到母亲嘴边,“您尝尝,傻柱哥特意带的。”
母亲咬了一小口,眼里泛起泪光:“以前总怕你受欺负,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娄晓娥帮母亲擦了擦嘴角,心里却没那么轻松——许大茂盯上糖票,绝不会善罢甘休。她走到窗边,见贾张氏正举着药皂跟二大妈炫耀,嘴角撇了撇——这点小利就满足了,格局还是太小。
突然,院门外传来许大茂的声音,阴阳怪气的:“晓娥妹子在家不?我这儿有两盒蛤蜊油,想跟你换点东西。”
娄晓娥心里咯噔一下——蛤蜊油是女人冬天护脸用的,许大茂拿这东西来,分明是知道她母亲冬天皮肤容易干裂。这小子,倒是把她家情况摸得门儿清。
她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襟,准备开门迎战。有些麻烦,躲是躲不过的,只能正面接招——谁想算计她家的红糖和糖票,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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