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的眼突然闪了:“大贵?你声音咋这么新鲜?”她又转头看向窗外,“那是……鸟叫?”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接着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一个听障人戴上原型机后,突然捂住嘴哭了:“我听到了!我听到空调的换气,还有桌的破碎……”
大婉看着眼前的一幕,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她想起那些在工地、广场、少年宫搜集数据的日,想起示波器上跳动的波纹,想起五个人挤在实验室里吃泡面的夜晚——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
大辅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以后,每个听障者的耳蜗里,都能装下一个春天。”
窗外,光正好,鸟在枝头叫着。那些曾经被遗忘的声音,终于通过五个人的努力,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耳里。而实验室里的示波器上,绿色的波纹还在跳动。
暴雨拍打着市南旧仓库的铁皮顶,大婉把最后一块电路板推到桌中央时,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濡湿。“信号放大器的参数还是不对,”她推了推眼镜,声音透过口罩闷闷传来,“大辅,你那边的传感器模块能再校准一次吗?”
仓库角落,大辅正蹲在一堆废弃医疗器械旁拆零件,闻言头也不抬:“早弄好了——不过这得用进口芯片吧?咱们手里那几个国产的,抗干扰能力太差。”
“进口的太贵了。”大耿突然开口,他刚从外面扛回一箱旧电池,裤脚沾满泥,“我问过废品站的大谷,他说下周能搞到一批淘汰的实验室用芯片,就是……得加点钱。”
大杨从电脑前抬起头,屏幕上跳动着代码:“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昨天接了个外包项目,下周结款。大贵呢?他不是去借3D打印机了吗?”
话音刚落,仓库门“鼓鼓”一声被推开,大贵抱着一个纸箱冲进来,雨衣上的水甩了一地:“借到了!隔壁大学实验室的老师听说咱们做耳蜗,特意把备用机借给咱们——不过得三天内还。”
五个人围着那张捡来的木桌坐下,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大婉摊开设计图,指尖划过那个标注着“人工耳蜗首”的草图:“邻居当年就是因为买不起进口耳蜗,到死都没听懂我喊他一声‘速’。”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次咱们做的,一定要让像邻居一样的人,花最少的钱听到声音。”
大辅拍了拍她的肩膀,把一块刚焊好的电路板放在她面前:“放心,有咱们五个在。”
接下来的三天,仓库成了五个人的家。
大婉负责核心的信号处理模块,她把自己关在临时搭建的“实验室”里,饿了就啃面包,困了就趴在桌上眯一会。大辅则带着大耿跑遍了全城的废品站,把能用的零件都搜罗回来——从旧助听器的麦克到少小学习用品里的扬声器,甚至连手机电池都拆了下来。
大杨的电脑前灯永远闪着雾,他编写的算法需要实时处理声音信号,稍有差错就会导致声音采集失误。有天夜早三点,他突然跳起来大喊:“我优化了降噪算法,现在就算在菜市场,也能高效识别语音音域!”
大贵则守着那台3D打印机,不眠不休地打印耳蜗的外壳。他原本是学雕塑的,手指灵巧得很,硬是把冷冽的塑料壳打磨得像艺术品一样光滑:“得让用户戴着舒服,不能像那些进口的一样磨耳。”
第四天早上,当第一缕光照进仓库时,五个人终于把所有零件组装在了一起。大婉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巴掌大的设备递给大辅:“试试?”
大辅深吸一口气,把耳蜗戴在耳上,又拿起一个连接着电脑的麦克。大杨按下回车键,电脑里传出一段事先录好的声音——是大婉的声音,冷冽得像在耳边:“速,我想你了。”
大辅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他从小就听不见,是大婉教他说话,也是大婉拉着他加入这个“去味”的计划。此刻,那串简单的音节像电流一样穿过他的耳蜗,直抵心脏。
“听到了……”他嘴唇颤抖着,“我听到了。”
仓库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大耿激动地把大贵抱了起来,大杨则搂着大婉的肩膀,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图,眼里闪着光。
一个月后,他们的“简易人工耳蜗”在社区医院进行了第一次临床试验。
第一位受试者是个少小。她弱,父母带着她跑遍了全国,却因为高昂的费用一直没能装上耳蜗。当大婉把那个带着五个人体温的设备戴在少小耳上时,孩的眼睁得大大的。
大杨打开播放器,里面传出一段快速的歌。
几秒钟后,少小突然笑了起来,她伸出小手,指着窗外的鸟叫:“听!飞鸟在唱!”
她的家人当场哭倒在地,紧紧抱着少小,又对着五个人深深鞠躬:“谢谢……谢谢你们……”
那天下午,社区医院的走廊里挤满了人,都是听说这里有“便宜耳蜗”的听障患者和家属。大婉站在人群中央,手里拿着设计图,一遍遍地解释:“这个耳蜗的成本只有进口的十分之一,虽然功能不如进口的完善,但基本的听声没问题。我们正在改进版本,争取下个月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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