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大人……”她的声音极轻,沙哑得像很久没喝过水,带着一种古老的语调,每一个字都透着疲惫,“是您……来唤醒璃洛了吗?”
她想挣扎着起身行礼,可身体实在太弱,刚动了一下就晃了晃,只能无助地看着凌霄,银色的大眼睛里很快漫上一层水雾,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凌霄的心莫名一软。眼前这叫璃洛的龙女,哪里像个活了万古的龙族?分明像个在黑暗里迷了路,终于见到光的孩子。
“我不是星君。”凌霄放柔了声音,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我叫凌霄,摇光星君的传承,现在由我继承。”
他伸出手,指尖凝出一缕精纯的星辰真元——那里面融了天枢本源和北辰之力,温和得像春日的溪流,缓缓渡进璃洛体内。这力量和她的本源同根同源,比普通的摇光星力珍贵得多,也亲切得多。
有了这股力量滋养,璃洛苍白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血色,气息也稳了些。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带着“家”的气息的力量,怀里的短剑抱得更紧了——那是她在万古沉睡里,唯一的依靠。
“凌……霄……大人……”她慢慢适应了这个称呼,眼神还有些迷糊,可话却说得清楚了些,“归墟……归墟退了吗?星君们……还在吗?”
她的问题像一块石头,砸在凌霄和慕婉卿心上。她睡了太久,久到不知道外面早已沧海桑田,那场浩劫的余波,至今还在肆虐。
凌霄沉默了一瞬,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轻声问她:“璃洛,你还记得沉睡前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会独自封在这里?”
一提到沉睡前的事,璃洛小小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眼里瞬间涌满了恐惧,还有化不开的悲伤。
“死了……大家都死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被风吹得发颤,“黑色的……怪物……好多好多……它们啃咬星辰,吞噬一切……摇光星君大人为了保住星府的传承,让我抱着‘七星龙珏剑’躲进最后的‘星眠之茧’……他说……会有人来唤醒我……”
她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望着凌霄,声音里满是期盼:“大人,是您吗?是您来带璃洛离开这里的吗?璃洛好害怕……一个人睡了好久好久……”
看着她纯粹又脆弱的眼神,听着她简单却藏着无尽悲怆的话,凌霄仿佛看见了那场席卷诸天的灾难——连强大的星君都要拼尽全力,让眷属沉睡以保留火种,那场战争该有多惨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波澜,看着璃洛,郑重地点了点头:“是我来了。归墟还没退去,星君们……大多已经陨落了。但我们还在战斗,没有放弃。”
他伸出手,这次不是传递力量,而是一个轻轻的邀请。
“璃洛,我需要你的力量,也需要星眠龙族的知识。跟我一起走吧,离开这里,我们去找其他的传承,一起对抗归墟。”
璃洛看着凌霄伸出的手,又望了望他眼里的坚定与温和,像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主心骨。她用力点了点头,借着凌霄的力气,慢慢站了起来。虽然身体还是虚弱,可她眼里已经多了一点光亮,还有一丝紧紧的依赖。
她把怀里的七星龙珏剑抱得更紧,声音不大,却很坚定:“璃洛跟大人走。璃洛会努力帮忙的!”
就在璃洛站稳的瞬间,她怀里的七星龙珏剑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刺眼的星辉!七颗星辰宝石一颗接一颗亮起,像北斗七星在剑鞘上苏醒,一道凝练的星光骤然射出来,像精准的指针,猛地指向大殿角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
与此同时,璃洛像是接收到了剑里传来的信息,她微微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困惑,还有几分不确定,轻声对凌霄说:
“凌霄大人,龙珏剑告诉我……这大殿里,除了我们,还有……还有一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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