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了摸胸口。药罐贴身放着，温温的。她知道它不能对物品用回溯之息，可还是下意识想靠它看清真相。
她苦笑一下，收手。
现在只能靠自己查。
她把图纸卷好，塞进油纸包，重新藏回墙缝。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走到门口听了一会儿。外面安静。
她拉开门走出去，顺手把门虚掩。
刚转过墙角，迎面撞见一个送水的脚夫。那人挑着木桶，低头赶路，两人差点碰上。脚夫说了声“对不住”，侧身让开。
她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走出十几步，她忽然停下。
刚才那个脚夫，肩上的扁担是新的，绳子却很旧，打的是西域结法。而且他桶底渗出一点水渍，落在地上，颜色偏黄。
她慢慢回头。
那人已经走远，背影消失在巷口。
她站在原地没动，手指慢慢握紧。
片刻后，她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步伐不快，也没回头。直到拐进一条死胡同，她才停下，从袖中取出一小撮灰粉，放在掌心。
她舔了下手指，蘸了点唾液，抹在灰粉上。
颜色变了。
从灰黑转成深绿。
和那天在密室里一模一样。
她盯着手掌，呼吸变沉。
这个脚夫走过的路，和灰粉反应的地点，是同一条线。
她把灰粉重新包好，贴身收起。
然后她掏出炭条，在墙上划了三道短横。
这是给小安子的新指令：盯住送水人，查清所有运水路线，尤其是通往染坊和荒庙的。
她做完这些，转身从后门离开胡同。
阳光照在巷口，她抬起手挡了下光。
一只飞虫从她眼前掠过，翅膀扇动的声音很轻。
她突然抬头。
对面屋顶上，有一片瓦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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