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府,阳光正好。
战争的阴霾,似乎已经被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和那堆积如山的赏金,彻底冲散。
城内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与以往不同的是,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着同一个人,同一件事。
“听说了吗?咱们的代王殿下,那可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
一个说书先生,在茶馆里,口沫横飞,说得活灵活现。
“那天,五万鞑子兵,黑压压一片,跟乌云似的!就咱们城楼上李总兵,腿肚子都转筋了!”
“就在这时!咱们代王殿下,身穿青袍,手持一把拂尘,站在城楼上,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他拂尘一挥,大喝一声‘风来’!平地里就刮起一阵妖风,吹得鞑子人仰马翻!”
“再喝一声‘雷来’!天上就降下无数神雷,把那些鞑子,一个个都炸成了焦炭!”
“哈哈哈,那叫一个过瘾!”
茶馆内,满堂喝彩,掌声雷动。
“好!”
“说得好!就该这么炸死那帮狗娘养的!”
而在街边的孩童,则拍着手,唱着一首新编的童谣。
“拍拍手,唱唱歌,鞑子来了不用躲。”
“代王爷,有神兵,打得鞑子叫爹娘。”
“筑京观,镇北疆,谁敢再来心发慌!”
“保我爹,护我娘,代王爷是活菩萨!”
清脆的童谣,传遍了整个大同城。
那些刚刚经历了战争恐惧的百姓们,听到这简单直白的歌词,无不感同身受,甚至有人,跟着哼唱起来。
在他们朴素的观念里,没有什么比“保我爹,护我娘”更实在的了。
谁能让他们安居乐业,谁就是好官,就是活菩萨!
至于什么“筑京观,有违天和”,他们不懂,也不在乎。
他们只知道,那座立在城北,由鞑子人头堆成的京观,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那是座丰碑!
是一座用敌人的死亡,换来他们安宁的丰碑!
总兵衙门内。
李成梁听着手下,汇报着城内这些“舆论”动向,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
他看了一眼,正悠闲地坐在主位上,品着茶的朱衡,心中,只剩下两个字。
高!
实在是高!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天,殿下为什么要把那些老弱的鞑靼俘虏,放回草原。
那些人,是活的广告!
他们会把镇北军的恐怖,把朱衡神魔般的手段,传遍整个草原,从内部,瓦解敌人的斗志。
而现在,殿下又用这些说书先生和童谣,在民间,为自己造势。
将一场血腥的屠杀,塑造成了神兵天降,保境安民的奇功。
将一座残暴的京观,变成了百姓心中,守护家园的图腾。
如此一来,“民心”,就牢牢地,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这手段,简直是杀人不见血,诛心于无形!
“殿下,您这……真是让末将,大开眼界。”李成梁由衷地赞叹。
“舆论的阵地,我们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去占领。”
朱衡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
“笔杆子,有时候,比枪杆子,更有用。”
他看向李成梁,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而且,我猜,那些需要用笔杆子来对付的‘敌人’,很快就要来了。”
李成梁一愣,还没明白朱衡的意思。
就在此时,门外,一名亲卫,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
“启禀殿下!京城八百里加急!”
“一队信使,送来了朝廷的公文!”
来了!
李成梁心中一动,下意识地看向朱衡。
只见朱衡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让他们进来。”
很快,几名风尘仆仆的信使,抬着一个巨大的楠木箱子,走进了大堂。
“京城信使,参见安抚使大人!”
为首的信使,恭敬地行礼。
“奉陛下旨意,将众位言官大人的奏本,呈送殿下御览。”
说着,他打开了木箱。
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摞厚厚的奏章。
李成梁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那些奏章封面上,触目惊心的标题。
《论代王朱衡三大罪十可杀疏》
《泣血上陈,请斩国贼朱衡以谢天下书》
……
李成梁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这些奏章,意味着什么。
这是满朝的文官,在向殿下宣战!
他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这群天杀的腐儒!
我们在边关,拼死拼活地杀鞑子,保卫疆土!
你们这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废物,躲在京城里,享受着安宁,现在,竟然反过来,要治我们的罪?!
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岂有此理!”
李成梁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就要上前,去撕了那些奏章。
“李总兵。”
朱衡平静的声音,及时地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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