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行程中，朱衡一直在观察林文书。这家伙表面上在和李副将讨论军务，实际上眼睛总是往自己这边瞟。
“殿下，您看起来心事重重啊。”李副将策马来到朱衡身边。
朱衡收回思绪：“没什么，就是在想鞑靼人的事。五万大军可不是小数目。”
“是啊。”李副将叹了口气，“这次如果不是有殿下的燧发枪，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朱衡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林文书：“李副将，那位林文书是什么来头？看起来不像普通的幕僚。”
李副将愣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殿下，实不相瞒，林文书是兵部派来的。”
兵部？朱衡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如此！
“兵部派人来做什么？”朱衡故作不解。
“说是要了解边境的军情。”李副将回答，“不过末将觉得，他们可能还有别的目的。”
别的目的，比如调查我？朱衡心里暗想。
“哦，原来如此。”朱衡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兵部的人确实不一样，问的问题都很专业。”
李副将点点头，然后又压低声音：“殿下，末将提醒您一句，小心为上。”
朱衡看着李副将，发现他眼中有一丝担忧。看来这个李副将还是个明白人。
“多谢提醒。”朱衡拍了拍李副将的肩膀。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什么情况？”李副将立刻警觉起来。
前面的探子飞马赶来：“报！前方发现一队鞑靼骑兵，大概五十人左右！”
李副将脸色一变：“怎么会有鞑靼人在这里？”
朱衡心里却兴奋起来。机会来了！正好可以让林文书见识一下燧发枪的真正威力。
“李副将，让兄弟们准备战斗！”朱衡主动请缨，“正好试试我这燧发枪的效果。”
李副将犹豫了一下：“殿下，您的安全…”
“放心，我有分寸。”朱衡摆摆手，“王五，把燧发枪拿出来！”
王五立刻指挥手下，从马车上取出燧发枪，分发给朱衡带来的亲兵。
林文书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很快，鞑靼骑兵出现在视野中。五十多个骑兵，弯刀出鞘，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准备！”朱衡大喝一声。
五十支燧发枪同时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冲来的鞑靼骑兵。
“等他们进入射程！”朱衡冷静地指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八十步…射击！”
“砰砰砰！”
五十支燧发枪同时开火，硝烟瞬间弥漫。
鞑靼骑兵的冲锋戛然而止。前排的十几个骑兵应声倒地，战马嘶鸣，场面一片混乱。
“装填！”朱衡继续指挥，“快！”
训练有素的亲兵们迅速装填弹药。不到一分钟，第二轮齐射又开始了。
“砰砰砰！”
又是一轮齐射，剩下的鞑靼骑兵彻底被打散了。幸存的十几个人掉头就跑，再也不敢回头。
整个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五分钟。
李副将看得目瞪口呆：“这…这就结束了？”
朱衡收起燧发枪，淡淡一笑：“五十对五十，装备优势明显。”
林文书走了过来，仔细观察着战场：“殿下的燧发枪确实威力惊人。射程、精度、装填速度都远超传统火铳。”
“过奖了。”朱衡谦虚地回应，但心里却在暗暗观察林文书的反应。
林文书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倒地的鞑靼士兵：“伤口很整齐，一击致命。这种杀伤力…”
他突然抬头看向朱衡：“殿下，这种武器如果大量装备，足以改变整个战争的格局。”
朱衡心里一紧。这家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倒不至于。”朱衡故意轻描淡写，“武器再好，也要看使用的人。”
林文书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处理完战场后，队伍继续前进。但朱衡明显感觉到，林文书看自己的眼神变了，更加深邃，也更加危险。
当天晚上，队伍在另一个小镇休息。朱衡决定主动出击，搞清楚林文书的真实身份。
他让王五安排人暗中监视，自己则装作散步的样子，在镇上转悠。
月黑风高，正是行动的好时机。朱衡悄悄来到林文书住的客栈后院，准备偷听他们的谈话。
但刚到后院，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争吵声。
“…你的任务是调查，不是质疑！”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但语气很严厉。
女人？朱衡一愣。房间里还有女人？
“我知道自己的任务。”林文书的声音，“但是这个朱衡确实有问题。他的武器技术明显超出了这个时代的水平，而且他对战术的理解也很深刻。”
“那又怎样？”女人的声音带着不屑，“就算他有些奇技淫巧，也改变不了他只是个藩王的事实。”
“你不明白！”林文书的声音有些激动，“如果他真的掌握了这种技术，对整个大明的军事格局都会产生巨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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