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玄武大帝降世,秘炼神机玄雷铳”的流言在晋北发酵,朱衡的陋巷工坊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黄金发展期。
那些过去对代王府避之不及的地主士绅,如今一个个揣着银票和地契,堵在西山“农具改良试验场”的门口,只求能见上福伯一面。他们的话术出奇地一致:“听闻王爷心怀慈悲,改良农具,我等愿为王爷分忧,捐献些许粮米铁料,助王爷早日功成!”
福伯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他按照朱衡的吩咐,摆出一副“我家王爷乃是方外之人,不理俗务”的清高姿态,但言语间总会留下一丝缝隙,暗示“王爷炼制神物,耗费心血,若无天材地宝襄助,恐难以为继”。
这群人精立刻心领神会。于是,黄白之物被客气地退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车车堆积如山的精铁、木炭、硝石和粮食,源源不断地运进西山后方的秘密仓库。
朱衡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用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声,兵不血刃地完成了最艰难的原始积累。钱有金一战,不仅为他打响了品牌,更重要的是,为他披上了一件“神话”外衣。在这件外衣的掩护下,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地窖工坊里,热火朝天。工匠们再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打铁,而是在参与一项神圣的事业。他们口中念叨着“玄武大帝保佑”,手里的锤子砸得愈发卖力。朱衡甚至还听到两个工匠为了一个零件的尺寸公差争得面红耳赤,引用的论据居然是“此乃玄雷铳之龙骨,差之一毫,则神力尽失,如何对得起王爷的造化之恩”。
朱衡哭笑不得,但并未阻止。这种狂热的宗教情绪,是现阶段最好的生产力催化剂。
他自己则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对他那五十名亲兵的训练中。这支被他命名为“铁卫”的部队,是他真正的核心力量。除了铁卫一和另一名教官,其余四十八人,都是福伯从王府旧部和逃难的军户子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年轻、忠诚,对朱衡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
“记住,你们手中的不是烧火棍,是你们的命!”
西山后的一处隐秘山谷里,朱衡亲自监督着操练。五十名铁卫排成三列,正在进行空枪装填和队形变换的训练。
“开火后,第一排立刻后撤,从两翼绕到队尾!第二排上前一步,举枪,射击!第三排补位!整个过程,不能超过十五息!”朱衡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你们的敌人是草原上的骑兵,他们不会给你第二次瞄准的机会!速度!纪律!是你们唯一能依靠的东西!”
铁卫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机械地重复着每一个步骤。从腰间的弹药盒里取出纸壳定装弹,用牙齿咬开,倒入火药,塞入铅弹和通条,压实,抽出通条,举枪,击发……一整套流程,他们已经重复了上千遍,快得惊人。
朱衡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他教给他们的,远不止是燧发枪的使用。还有队列纪律、小队协同、利用地形,以及最重要的——绝对的服从。他正在用超越这个时代的军事思想,锻造一支属于自己的近代化军队的雏形。
就在大同府内外,都沉浸在关于“神机铳”的各种离奇传说中时,一股真正的血腥味,正从北方的边境线上悄然逼近。
这天下午,朱衡正在地窖里,和几名老工匠研究一门小型臼炮的铸造图纸。这种被他命名为“虎蹲炮”的便携式火炮,才是他计划中的集群打击利器。
突然,地窖的门被猛地推开,福伯一脸惊惶地冲了进来,连礼数都忘了。
“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朱衡眉头一皱:“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比天塌下来还严重!”福伯喘着粗气,指着外面,“北边……北边来的!一群溃兵,还有逃难的百姓,刚从咱们矿场西边那条路跑过去,说是……说是鞑子入寇了!”
“鞑子?”朱衡心中一凛,“哪里来的鞑子?有多少人?边军呢?”
“不清楚有多少人,只听说是一股游骑,大概几百号人,来得又快又狠!专门绕过了大同镇的卫所,沿着边墙的破口钻进来的!”福伯的声音都在发抖,“他们不攻城,就抢掠村镇,烧杀抢掠,抓了人就跑!阳高卫那边派兵去追,结果……结果中了埋伏,被打散了!现在那股鞑子,正朝着咱们这边来了!”
地窖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几个老工匠吓得脸都白了。
“王爷,咱们……咱们快躲起来吧!西山地势复杂,找个山洞,鞑子肯定找不到!”一个工匠颤声道。
朱衡没有说话,他快步走出地窖,登上西山的一处制高点。他举起一具自己用镜片打磨的单筒望远镜,望向北方。
远方的地平线上,几缕黑色的狼烟笔直地升上天空,在铅灰色的云层下,像几道无法愈合的伤疤。那是被劫掠的村庄在燃烧。
“王爷,我们不能管啊!”福伯跟了上来,急切地劝道,“这是边军的事!我们是藩王,没有兵权,私自出兵,那是谋反的大罪!朝廷知道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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