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晨雾像一层薄纱,正渐渐从京城的街巷褪去。
早市的摊贩已支起摊子,油条的香气、豆腐脑的热气混着百姓的闲谈声,在空气中弥漫 —— 自从国师失势,京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烟火气,连晨风中都透着几分安稳。
可这份安稳,在景王府门口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让过往的百姓纷纷驻足张望。
一匹枣红色的驿马嘶鸣着停下,马背上的人翻身跳下,动作急切得差点摔倒。
这人穿着一身灰布驿卒服,衣摆沾满了尘土,裤脚还挂着几根草屑,脸上晒得黝黑,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正是从边关赶来的信使老王。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暗红色的木盒,盒上贴着 “捷报” 二字的封条,封条边角被风吹得卷起,却被他护得严严实实,显然是赶路时格外小心。
“快!快通传卫统领!边关捷报!景王殿下打胜仗了!” 老王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显然是一路没停,连水都没顾上喝几口。
守府的侍卫见他这副模样,又看到 “捷报” 封条,不敢耽误,立刻转身跑进府内通报。
不过片刻,卫凛就快步迎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着长刀,往日沉稳的脸上难掩急切,连步伐都比平时快了几分:“老王!可是边关有消息了?景王殿下怎么样?”
“好!好得很!”
老王激动得话都说不连贯,双手将木盒递过去,“卫统领,您看!景王殿下的捷报!我们打赢了!北漠军退了五十里!”
卫凛接过木盒,指尖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拆开封条,取出里面的信纸 —— 信纸边缘还带着边关的沙尘气息,上面的字迹是景王亲笔,遒劲有力,字里行间都透着胜利的振奋:“辰时三刻,鹰群于西山沟发现北漠粮草营,守军薄弱;猎犬带领士兵沿密径绕后,子时突袭,焚毁粮草数千石;北漠军无粮可继,已向北溃退五十里,雁门关之围暂解。万兽阁所派动物功不可没,鹰探敌情、犬引路,缺一不可,当记首功。”
“太好了!”
卫凛看完捷报,忍不住握拳低喝一声,连日来因太子、国师之事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快!备马!立刻将捷报送往皇宫,再派人去清荷院通知沈姑娘 —— 她的万兽阁立了大功,这捷报里,可有一半是动物们的功劳!”
老王连连点头,喝了口侍卫递来的水,又道:“卫统领,我还得跟您说说细节 —— 那鹰群可神了!北漠把粮草营藏在西山沟,还派了哨兵巡逻,可鹰群在高空飞,根本没被发现,连粮草堆的数量都数得清清楚楚;还有猎犬,带着士兵走的小路,是以前牧民赶羊的道,北漠人根本不知道,半夜摸到粮草营时,他们还在睡觉,一把火下去,全烧光了!北漠军早上起来没粮吃,乱成一团,景王殿下趁机带兵冲了一阵,他们就退了!”
卫凛听得连连点头,眼神里满是赞叹:“沈姑娘的万兽阁果然厉害,这些动物比暗卫还好用 —— 高空侦查、地面引路,样样在行!”
此时的清荷院,辰时的阳光已洒满庭院。沈玥穿着浅青比甲,月白色襦裙的裙摆沾了点鸽羽,正带着信鸽群进行日常训练 —— 五十只信鸽排成整齐的队列,在 “万兽阁” 牌匾上空盘旋,鸽哨声清脆悦耳。
雪影蹲在她脚边,冰蓝色的眼睛盯着信鸽,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地上的草叶,显得格外悠闲。
“沈姑娘!沈姑娘!”
景王府的侍卫快步跑进院子,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边关传来捷报!景王殿下打赢了!北漠军退了五十里!是您派去的动物立了大功 —— 鹰群发现粮草营,猎犬带路突袭,烧毁了北漠的粮草!”
沈玥手里的鸽哨顿了顿,脸上瞬间绽开一抹温柔的笑,眼底的喜悦像泉水般涌出 —— 这些日子的担忧、守护,终于换来了回报。
雪影也立刻竖起耳朵,从地上跳起来,围着沈玥欢快地转圈,喉咙里发出 “咕噜” 的软声,用兽语兴奋地叫着:“赢了!景王赢了!我们的鹰和猎犬立功了!太好了!”
“我知道了,辛苦你跑一趟。” 沈玥笑着对侍卫说,然后立刻转身走向信鸽棚,“我要给景王传信,北漠虽退,但很可能会反扑,必须让他们加强防范,继续用动物探查敌情 —— 鹰群要多留意北漠的动向,猎犬要巡查周边的小路,防止北漠偷袭。”
雪影紧跟在她身后,还不忘用爪子扒拉了一下信鸽棚的门,像是在催促信鸽们快点准备。沈玥从布袋里取出信纸,快速写下叮嘱:“北漠无粮溃退,恐怀报复之心,需严防其偷袭粮道、绕后包抄。
鹰群可分三班巡查,覆盖西山沟至雁门关的区域;猎犬需配合士兵巡逻小路,重点排查牧民旧道;信鸽每日午时传递军情,不可间断。万兽阁已备新的探路犬,近日便派往边关支援。”
写完后,她将信纸仔细绑在领头信鸽 “白白” 的腿环上,轻轻抚摸着白白的羽毛:“辛苦你了,把信安全送到景王手中,告诉他,京城一切安好,我们等着他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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