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坐落于南域灵秀之地,群山环抱,云雾缭绕。谷内灵气充沛,远胜外界,溪流潺潺,药田阡陌,亭台楼阁掩映其间,空气中终日弥漫着沁人心脾的丹香,宛如世外仙境。
通过试炼的弟子们被分别安置。柳如眉因其天剑宗背景和出色天赋,被一位剑修出身的内门长老看中,直接收为记名弟子,入住灵气更浓郁的内谷区域。韩文举凭借其广博的杂学知识,竟被藏书阁的一位老执事相中,破例招为助手,整日泡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之中。石牧则因其扎实的炼丹基础,被分配到丹房,从最低等的看火童子做起。
而洛九川,作为“记名弟子”,待遇则差了许多。他被分配到外谷一片较为偏僻的丘陵地带,负责照料一片名为“青霖苑”的中等药圃,居住在一间简陋的竹屋内。每日工作便是浇水、除草、观察记录药材长势,并定期上交一定份额的成熟药材。工作繁琐,灵气也相对稀薄,但胜在清净,无人打扰。
对此,洛九川并无怨言。他深知自身情况特殊,低调蛰伏才是上策。青霖苑的宁静和相对自由的时间,反而给了他大量独自修炼和钻研的机会。
安顿下来后,他首先尝试运转那微薄的精神力,温养青铜时炉。凝神玉露的效果尚未完全消退,时炉上的裂纹似乎又愈合了微不可察的一丝,与他的联系也更为清晰。但他发现,在药王谷这灵气浓郁之地,时炉对灵气的“排斥感”似乎也更明显,想要驱动它,需要的精神力远比在外界更多。这让他更加明确,此物绝非依靠灵力催动之宝。
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自身的严重短板——缺乏自保的实战能力。时间能力虽强,但消耗巨大,且无法直接用于攻防。一旦被近身,或遇到速度极快的对手,他将极为被动。
“必须习练一门武技,至少要有一定的闪避和缠斗能力。”洛九川下定决心。
药王谷以丹道立宗,并非专精战斗的宗门,但基础的强身健体、护道防身的法门还是有的。外谷的“传功阁”一层,便对所有外门和记名弟子开放,陈列着一些基础的拳脚、身法、以及最低阶的五行法术秘籍。
这一日,洛九川完成药圃工作后,便来到传功阁。
阁内弟子不多,大都翻阅着一些与炼丹、控火相关的基础法诀,对战斗法门兴趣寥寥。洛九川仔细搜寻,最终在角落的一个书架上,找到了寥寥数本身法秘籍。
《基础步法》、《灵猴跃》、《追风步》……名字普通,内容也确是基础,主要依靠步伐配合微弱灵力运转,提升移动速度和灵活性,对灵力要求不高,但效果也有限。
洛九川微微皱眉,这些并非他理想的选择。他的优势在于洞察和预判,而非灵力爆发。
就在他准备随意选取一本时,目光无意中扫过书架最底层,一本蒙着厚厚灰尘、书页泛黄、甚至没有名字的薄薄册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鬼使神差地将其抽出,拂去灰尘。册子封面空白,翻开第一页,只有四个潦草的古字——《流影身法》。
继续翻阅,内容让他心中一动。此身法并非依靠灵力瞬间爆发速度,而是讲究“观敌之势,察气之流,预判先机,以身化影,避实就虚”。其中详细阐述了如何通过观察对手的肌肉颤动、气息流转、灵力波动乃至眼神变化,来预判其攻击轨迹,从而以最小的幅度和力量进行最有效的闪避,步伐诡异,如影随形,练至大成,甚至能在方寸之间腾挪,避开密集攻击。
更让洛九川惊讶的是,秘籍后半部分还提及,若能辅以强大“神念”(即精神力),可极大增强预判的准确性和闪避的效率,甚至能产生类似短暂预知的效果!
“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洛九川心中惊喜。此身法对灵力要求极低,甚至没有硬性要求,反而极度依赖观察力和精神力!正完美契合他的特点!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本无人问津的《流影身法》。登记时,那位值守的老执事瞥了一眼秘籍,懒洋洋道:“《无名身法》?哦,是这本啊……几十年前一个重伤陨落的外来客卿留下的,据说残缺不全,对神识要求又高,鸡肋得很,一直没人练成。你确定要选它?可不许换了。”
“弟子确定。”洛九川坚定道。
回到青霖苑,洛九川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研习《流影身法》。
正如老执事所言,秘籍确实残缺,许多地方语焉不详,图像模糊。但其核心的“观势”、“察气”、“预判”理念,却与洛九川通过辨药、感知时间所锻炼出的超凡观察力不谋而合!
他无法感知灵力波动,但他能更清晰地“看”到对手肌肉的细微变化、重心的转移、甚至攻击时带起的风声轨迹!
他开始在竹屋前的空地上刻苦练习。没有对手,他便以飘落的树叶、滴下的水滴、甚至自己抛出的石子为假想敌,练习观察与闪避。
起初,进展缓慢。身体反应远跟不上眼睛看到的信息。常常是脑子明白了,身体却慢了一拍,被石子打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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