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文气在防护罩上流转,像给淡金盾甲镀了层月华,连汾河的晨风都带上了暖意。
我刚喘匀气,就察觉到对岸的怨念变了,不再是疯狗般乱撞,反而像毒蛇般蜷曲着,顺着光盾的缝隙探进来,化作细细的黑丝,缠向我的手腕。
“太白兄,还记得我煮的青梅酒吗?”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浑身一僵,转头去看,却空无一人。
那是张说的声音,带着酒气的爽朗,“你守着太原,我却先去了,惭愧啊……”
黑丝趁机钻进我的袖口,刺得经脉一阵刺痛。
“妖言惑众!”我挥笔斩断黑丝,暖玉笔的金光将声音搅碎。
但刚稳住心神,又听见少年书生的哭喊:“李帅,我撑不住了……”
接着是孔颖达苍老的叹息:“儒门后继无人了……”
这些声音像针,扎在我最软的地方,那些为守土而牺牲、而坚守的人,是我文心最珍视的软肋。
“李白,你的文心果然有破绽!”
浊族圣主的狂笑从怨念中传来,“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你护不住他们!你的仁,就是笑话!”
黑丝突然暴涨,化作无数张扭曲的脸。
都是我见过的面孔,雁门关战死的小兵、燃心传讯的张说、磨破鞋的少年书生,他们都睁着空洞的眼睛盯着我。
我的文气猛地紊乱,防护罩瞬间暗了几分。
王忠嗣的吼声从下方传来:“李帅!别被他迷惑!那些都是幻象!”
我咬碎舌尖,剧痛让我清醒,文心者,不仅要念及苍生,更要守正不阿。
我将长安传来的白色文气引向眉心,高声道:“他们为大唐而死,死得其所!我守土,正是为了不让他们的血白流!”
“文心不动,万邪不侵!”我挥笔写下“正”字,金光如利剑般劈向那些幻象。
张说的幻影突然笑了,化作光点融入光盾;
少年书生的哭喊变成“加油”的呐喊,消散在风里。
黑丝在金光中滋滋作响,彻底化为飞灰。
浊族圣主的怒吼带着气急败坏,怨念再次疯涌,却被光盾弹得粉碎。
文院的异动打断了我的思绪。
王忠嗣指着太原城方向,声音发颤:“李帅,您看!”
我转头望去,只见文院的方向升起一道淡白文气,像破土的嫩芽。
之前倒塌的院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断砖残瓦在空中重组,发黑的檐角渐渐恢复朱红。
“走,去看看!”我跟着王忠嗣跑下城墙,刚到文院门口,就被里面的景象震住了。
老翰林赵周正抱着一本《左传》,书页原本发黑发脆,此刻正变得洁白柔韧,他的手指抚过书页,泪水滴在纸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典籍……典籍回来了!”
十几个文修围在藏书阁前,看着架子上的古籍一本本恢复原貌。
之前被怨念熏黑的《诗经》拓本,此刻墨字如新;
烧得只剩半页的《楚辞》,缺角竟慢慢补齐。
一名年轻文修颤抖着拿起笔,文气注入笔尖,竟画出一道完整的诗纹,他的文气,真的恢复了。
“是长安的文气!”赵周抬头望着北方,声音带着哽咽,“上官大人和孔先生他们,真的做到了!”
文修们纷纷走出文院,看向汾河防线的方向,眼中的绝望被希望取代。
之前倒在地上的文修,此刻也挣扎着站起,他们扶着彼此,走向城墙,那里,需要他们的守护。
回到防线时,高士正指挥将士加固工事。
他看到我,放下手中的铁锹,铠甲上的血渍还没擦净,却笑得爽朗:“太白,文院那边的事我听说了。你看,将士们的士气都起来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士兵们正哼着军歌搬石头,文修们则在防线各处刻下诗纹,白色文气顺着诗纹流转,与光盾连为一体。
“但浊族圣主不会善罢甘休。”我眉头微皱,“他刚才用怨念制造幻象,想动摇我的文心。接下来,他肯定会有更狠的手段。”
高士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半块干粮:“不管他耍什么花招,我们都接着。你守文心,我守疆土,分工明确。”
他把干粮塞给我,“补充点力气,接下来有的忙。”
我咬了口干粮,粗糙的麦香在嘴里散开。
长安的白色文气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我的丹田像被春雨滋润的田地,文气渐渐充盈。
我突然有了主意,对高士道:“召集所有文修和将士,在防线前集合。我要以诗为戈,给大家加持文气,让浊族再无机会!”
午时的阳光洒在汾河上,波光粼粼。
将士和文修们在防线下列队,近万人的队伍整齐划一,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站在高台上,暖玉笔吸收着长安的文气,笔身亮得耀眼。
“将士们,文修们!”
我的声音借助文气传遍全场,“长安的同仁在为我们铸盾,身后的百姓在盼我们凯旋!今日,我以《从军行》为誓,与诸位共守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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