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几声炮响响彻夜空。
我站在城墙上,文气化作的鼓点密集如暴雨,堤岸上的火把排成长龙,像要随时渡河。
对岸的异族果然被惊动,火把在营前乱晃,士兵们举着盾牌戒备,没人注意到,汾河上游的芦苇荡里,三百轻骑正踩着浅水悄然移动。
高士伏在马背上,坐骑的蹄子裹着麻布,踩在浅水里几乎没声。
他望着远处异族粮草营的轮廓,那里只有十几个哨兵,火把昏昏欲睡。
“都记住,先杀哨兵,再烧粮草,动作要快!”他低声下令,弯刀在夜色里闪过一道冷光。
轻骑们像狸猫般跃下马,弓弦拉得满如圆月。
“咻”的一声,最外侧的哨兵应声倒地,没发出半点声响。
高士率先冲进去,弯刀劈开粮草堆的绳索,将火把扔在浸了油的干草上。
“轰”的一声,火焰瞬间窜起,照亮了他坚毅的侧脸。
营内的异族士兵终于察觉,尖叫着冲过来。
高士挥舞弯刀,文气顺着刀刃劈开他们的铠甲。
“别纠缠!撤!”他砍倒最后一名追兵,翻身上马,此时整个粮草营已被火海吞没,浓烟顺着风飘向异族主营。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嘴角扬起笑意。
我将文气注入声带,高声喊道:“弟兄们!高将军得手了!”
将士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对岸的异族彻底乱了,主营的号角声凄厉如哭,士兵们疯了似的冲向粮草营,却只能看着火海跺脚。
浊族圣主的怒吼声顺着风传来,带着气急败坏的绝望,我听得格外清晰。
高士的轻骑在黎明前回到西岸。
他的铠甲沾着火星和黑灰,脸上却挂着畅快的笑,刚下马就被我抱住:“好小子,没让我失望!”
他拍着我的背,声音沙哑:“痛快!比在雁门杀得还痛快!那些异族,现在肯定要饿肚子了!”
王忠嗣递来酒壶,他仰头灌了几口,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脖子上。
晨光刚染亮汾河,文信台就爆发出急促的金光。
吏员捧着登州的捷报狂奔进帐,脸色通红:“李帅!登州大捷!异族水军残余势力被青州水师追击,死伤惨重,已经退回渤海深处,不敢再靠近登州港了!”
高士接过捷报,翻来覆去地看,笑得空袖管都在抖:“现在好了!汾河的异族没了粮草,渤海的水军缩了回去,看他们还怎么蹦跶!”
王忠嗣也捋着胡须笑:“接下来该轮到我们反击了!把他们赶回漠北,永绝后患!”
帐内的将领们纷纷附和,声音震得帐顶落灰。
我压了压手,帐内立刻安静下来。
“反击不急,”我指着舆图,“异族粮草尽失,军心大乱,肯定会派人求援。
我们先守住防线,等他们粮草耗尽,再出兵掩杀。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捷报传回长安,让陛下和百姓都安心。”
这次的捷报,我写得格外郑重。
“臣李白奏:汾河防线,破异族污秽诗阵,烧其粮草;
登州海战,李肇与青州水师合力,驱异族水军于渤海深处。
双线告捷,太原、登州皆安。”
写到“双线告捷”时,我特意停顿,想起那些倒在堤岸上的文修,想起受伤的将士,想起李肇战报里提到的牺牲水兵。
然后继续写到:“此功归于前线将士,归于忠勇文修,臣不敢独揽。”
写完之后我让文信台的吏员用文信台把捷报传回长安。
第二日清晨,文信台传来长安的回讯。
文信台吏员誊抄的信上写着:“李白统筹有方,将士忠勇可嘉,朕心甚慰。赏李白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高士、李肇、王忠嗣各升一级,将士们皆有厚赏。
长安百姓听闻捷报,皆吟诵卿之诗句庆贺,朕已命人将《黄河颂》刻于朱雀大街,以昭功绩。”
我手指抚过“长安百姓皆吟诵卿之诗句”的字迹,眼眶突然发热。
那些在战火中写下的诗句,那些用热血浇灌的文气,终究传到了长安,传到了百姓心里。
高士凑过来,看到“刻于朱雀大街”几个字,用力拍我的肩膀:“太白,你做到了!你的诗,比我们的刀还管用!”
我将信贴在帅帐中央,让所有进出的将领都能看到。
一名老兵抚摸着纸上的字迹,哽咽道:“俺爹要是还在,肯定要多喝两碗酒。他总说,大唐的诗,能当饭吃,能当刀使,现在俺信了。”
士兵们围过来,看着传讯纸,有的流泪,有的傻笑,帐篷里的空气,比任何时候都温暖。
黄昏时分,我再次登上北城墙。
汾河的水面平静如镜,夕阳将河水染成金红,对岸的异族还在,像前几日一样没有什么动静,不知在酝酿着什么。
文修们在堤岸上吟诵《诗经》,诗声顺着河水飘向远方,与归鸟的啼鸣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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