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红还未完全沉落,对岸突然飘来一阵歌声。
不是异族惯常的嘶吼,而是低沉嘶哑的调子,像生锈的铁片刮过冻土,每一个音符都裹着冰冷的怨念,顺着汾河的风,缠上西岸的堤岸。
我猛地握紧城墙垛口,文气探出去,那歌声里的能量,比污秽诗阵浓郁数倍。
“李帅,这是什么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慌。”亲兵的声音带着颤音,他手里的长枪杆上,竟渗出细密的黑斑,像是被墨汁浸染。
我刚要开口,远处的文修营突然传来惊呼,一名年轻文修抱着竹简奔来,竹简边缘已发黑腐朽,他的嘴角挂着血丝:“李帅!文气……文气在烧!”
我摸过那片竹简,指尖刚触到竹纹,就传来灼痛感。
原本刻在竹简上的《诗经》诗纹,此刻像被墨汁覆盖,淡金色的文气缩成一团,在黑斑的包裹下挣扎。
抬眼望去,文修营的方向,几卷晾晒的文气卷轴正冒着黑烟,卷轴上的字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模糊、消散。
“是浊族圣主!”高士的吼声从身后传来,他警惕地盯着对岸,“那家伙拿出了压箱底的邪物!这歌声不是普通浊力,是能污染文气源头的怨念!”
话音刚落,堤岸的“守土”诗纹突然暗淡,原本泛着金光的纹路,竟开始褪色、龟裂,像干涸的河床。
我将文气探向堤岸。
可刚触到诗纹,就被一股冰冷的力量弹开,那力量顺着文气反噬而来,我喉咙一甜,竟咳出一口血。
“李帅!”王忠嗣扑过来扶住我,他的甲胄上也沾了几点黑斑,“不能硬抗!这是针对文气本源的侵蚀!”
对岸的歌声陡然拔高,浊族圣主的身影出现在沙丘上,他手里捧着一卷发黑的古卷,古卷上的文字扭曲蠕动,像活物一般。
黑色的负面文气从他周身涌出,不再是之前的灰雾,而是浓如墨汁的洪流,顺着风势漫过汾河,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连呼吸都带着腐臭。
“传我将令!所有文修立刻催动护体诗纹,高阶文修去文院守护藏书!”我的吼声裹着文气,穿透粘稠的空气。
“火炮营对准沙丘上的浊族圣主,准备开火!”
炮手们刚要推炮,一名炮手突然惨叫一声,炮管竟崩裂开来,炮身全是发黑的纹路,文气火炮,被污染了。
文修营的方向传来轰然巨响,我回头望去,最前沿的那座文院,墙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剥落。
原本刻在院墙上的《正气歌》诗纹,像被潮水冲刷的沙画,瞬间消散。
“我的《离骚》拓本!”一名老文修抱着烧焦的卷轴冲出来,卷轴在他怀里化为灰烬,他的手指也开始发黑。
“是《悲愁歌》!”老文修突然嘶吼起来,眼泪混着血从眼角流下。
“古籍记载,这是浊族传承的邪诗古卷,藏着千年怨念,能蚀文人之魂,污文气之源!可现在……”
他的话没说完,就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口吐黑血。
我冲过去将文气注入他体内,却发现他的文气经脉已被黑色怨念堵住,像被墨汁塞住的管道。
“坚持住!”我嘶吼着,暖玉笔在他眉心划出《诗经》诗纹,“大唐的文修,不能败给这种邪物!”
可淡金色的诗纹刚亮起,就被黑色怨念吞噬,老文修的眼神渐渐涣散。
越来越多的低阶文修倒下,有的口吐黑血,有的抱着头惨叫,他们的文气修为正在倒退,原本凝聚的诗纹,像破碎的镜子般裂开。
防线的文气结界彻底变得透明,风一吹就晃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崩塌。
一名士兵突然扔掉长枪,哭喊着:“这邪物太可怕了!我们根本打不过!”
“住口!”高士的吼声震住了所有人,他指着那名士兵,文气凝成的短刃抵在对方咽喉。
“你身后是太原,是长安,是你的爹娘!现在逃,让异族踩着你的尸体杀进去吗?”
士兵浑身发抖,却不敢再动。
高士的目光扫过惊慌的将士们,声音沉得像铁:“那些牺牲的兄弟都没有想过逃跑,你们现在要当逃兵?”
我走到士兵面前,捡起他扔掉的长枪,将枪杆塞进他手里:“这枪杆上刻着‘守土’二字,是你入伍时亲手刻的,忘了吗?”
士兵看着枪杆上的字迹,眼泪突然掉下来,他用力握紧长枪,跪倒在地:“李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对岸的歌声再次拔高,浊族圣主的笑声混在其中,像夜枭的啼叫:“李白!你的文气撑不住的!归顺于我,我饶你不死!”
我抬头望向沙丘,文气凝聚成声:“浊族孽障!华夏文气传承千年,岂会被你这邪诗玷污?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文魂!”
我将暖玉笔高举过头顶,文气顺着笔尖注入长空,高声吟诵:“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淡金色的文气从我的体内涌出,像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周围的将士们受到感染,纷纷举起武器,跟着吟诵:“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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