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月隐。
陈默和李小虎在老棉纺厂家属区的巷弄里疾奔,身后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凶狠的吆喝。黑暗像浓稠的墨,吞噬着一切声响,只有粗重的呼吸和踩碎积雪的咔嚓声在死寂中回荡。
“分头走!”陈默将李小虎推向左侧的岔巷,“你往老街方向跑,去找林雨!”
“馆主您呢?”
“我引开他们!”陈默转身,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捏成团,猛地掷向身后追兵方向。
雪团砸在墙壁上,发出“啪”的脆响。
“在那边!”追兵中有人喊。
三道人影立刻转向声音来源,正是陈默所在的方向。
李小虎咬牙,朝相反方向冲去——他知道自己留下只会拖累馆主。
陈默见追兵被吸引,立刻钻进一条更窄的夹巷。这条巷子只有一人宽,两侧是破败的院墙,墙头插着碎玻璃。他速度不减,脚尖在墙壁上轻点借力,身形如狸猫般在狭窄空间里穿梭。
身后追兵被甩开一段距离,但脚步声依旧紧追不舍。
陈默一边跑,一边快速思考:对方显然早有准备,警报响得太快,像是故意让他发现又故意放他逃走。为什么?
引诱?陷阱?
还是……
他的思绪被前方出现的亮光打断——巷子尽头是主路,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面包车,车旁站着两个人,正朝这边张望。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陈默脚步一顿,身体贴住墙壁阴影。他屏住呼吸,目光迅速扫视周围环境。
左侧是两米高的砖墙,墙后是一栋废弃的二层小楼。右侧是堆满杂物的院落,院门用铁链锁着。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陈默脱下外套,团成一团,猛地扔向右侧院落。外套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杂物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在那边!”巷子口的追兵立刻转向右侧。
趁这瞬间,陈默动了。
他没有跃墙,而是俯身冲向左侧墙壁,在即将撞墙的刹那,右脚猛蹬墙面,身体借力向上拔起,左手抓住墙头边缘——手掌擦过碎玻璃,刺痛传来,但他没松手。腰部发力,整个人翻过墙头,落在墙后院子里。
落地无声。
墙外传来追兵的怒骂:“妈的,是衣服!人跑了!”
“搜!肯定在附近!”
陈默靠在墙后,快速检查手掌——玻璃划开了两道口子,血渗出来,但不深。他撕下一截袖子,胡乱包扎,同时观察周围环境。
这是一栋废弃的民房,门窗都被木板钉死,院子里长满荒草。但通往屋后的路被一堆建筑垃圾堵死了。
只能进楼。
陈默走到门前,试着推了推——门从里面闩着,但木板已经腐朽。他后退半步,肩膀发力,猛地一撞。
“咔!”
门闩断裂,门开了。
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屋里漆黑一片,只有月光从破败的窗户透进来,在地板上投出惨白的光斑。
陈默闪身进屋,反手将门虚掩。他蹲下身,耳朵贴在地板上——屋外追兵的脚步声在院子里散开,有人在翻杂物堆,有人在骂骂咧咧。
“他妈的,跑哪儿去了?”
“会不会翻墙了?”
“墙头有玻璃,翻墙肯定受伤!搜仔细点!”
陈默缓缓站起身,借着月光打量屋内。这是典型的老式平房结构,一厅两室,家具都被搬空了,地上散落着废纸和碎玻璃。通往里屋的门半开着。
他需要尽快离开这里。但前后都有追兵,唯一的出路是……
陈默抬头看向屋顶。
老式平房通常有阁楼,阁楼有通风窗。
他搬过一张破桌子垫脚,伸手够向天花板——果然有一块活动的木板,是阁楼的检修口。
陈默推开木板,双手撑住边缘,腰腹发力,将自己拉了上去。
阁楼低矮,只能弯腰站立。空间狭小,堆满了旧物:破棉被、旧报纸、生锈的铁桶。但靠墙的位置,确实有一扇小小的木窗,外面装着防盗栏。
陈默走到窗边,检查防盗栏——锈蚀严重,焊接点已经松动。他握住两根铁条,缓缓用力。
铁条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但没有断。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停了。
“什么声音?”有人警惕地问。
“好像……在屋里?”
陈默立刻停手,屏住呼吸。
几秒后,脚步声向屋子靠近。
“门是开的!”
“进去看看!”
陈默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再次握住铁条,这次用上了全力——肌肉绷紧,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那是多年武道修炼积累的内劲在瞬间爆发。
“咔嚓!”
铁条被硬生生掰弯,露出一个勉强能通过的缝隙。
几乎同时,楼下传来破门而入的声音。
“有人上来过!桌子被动过!”
“在阁楼!”
陈默侧身钻出窗户,双手抓住窗沿,身体悬空。下面是后院,堆着更多杂物,高度约三米。
他松手,落地翻滚,卸去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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