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二十七分,城西的私人诊所亮着微弱的光。
这不是正规医院,门脸藏在一条僻静小巷深处,招牌上只写着“陈氏针灸推拿”。但知道的人都清楚,这里的陈医生,早年是部队医院的外科主刀,后来因为一些事离开了体制,开了这间诊所。他医术好,口风紧,收费……看人。
陈默背着杨老爷子冲进诊所时,陈医生已经在治疗室等着了。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
“放床上。”陈医生声音平静,手里已经拿起听诊器。
王胖子和李小虎守在门口,警惕地盯着巷子两头。陈默则将老人轻轻放在诊疗床上,退到一旁。
陈医生迅速检查:翻开眼皮查看瞳孔,听心肺,测血氧饱和度。
“一氧化碳中毒,中度。”他下了判断,语气依旧平稳,“还有轻微吸入性化学气体损伤。老年人,心肺功能本来就差,再晚半小时,可能就脑损伤了。”
他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型高压氧舱——这可不是普通诊所能有的设备。
“要报警吗?”陈医生一边调试设备,一边问。他没问老人是谁,怎么受的伤,这是他的规矩。
“暂时不用。”陈默说,“能救活吗?”
“看造化。”陈医生将老人移入氧舱,关闭舱门,“六小时后再看。你们可以留下一个人,其他人最好离开。我这儿晚上不留太多客人。”
陈默点头,看向王胖子:“胖子,你留下。有任何变化,立刻通知我。”
“明白!”王胖子搬了把椅子,坐在氧舱旁。
陈默和李小虎退出治疗室,走到诊所前厅。这里弥漫着中药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墙上挂着人体经络图和几幅字画,灯光昏暗。
“馆主,”李小虎压低声音,“那地道里的东西……”
陈默没说话,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看向外面。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盏路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那不是炸弹。”陈默忽然开口。
“什么?”
“倒计时装置,但没有爆炸。”陈默转过身,背靠着墙,“有两种可能。第一,那是个吓唬人的假装置。第二……”他停顿了一下,“那是个触发器。倒计时结束,触发了别的东西。”
“比如?”
“比如报警,比如启动某个更隐蔽的装置,比如……”陈默的目光变得锐利,“通知某些人,有人来过了。”
李小虎脸色一变:“那我们……”
“我们已经被发现了。”陈默的声音很平静,“从我们进入地道的那一刻,很可能就在监控之下。”
他走到诊疗台前,拿起一支圆珠笔,在处方笺上快速画着:地道入口,通道,拐角,杨老爷子的位置,那个装置的位置……
“老爷子是自己下去的。”陈默用笔尖点着纸面,“带着工具。他想查看什么,但中途昏迷。这证明两件事:第一,他知道地道的存在,而且知道下面有什么;第二,他等不及了,或者说,他感觉到了某种迫在眉睫的危险,必须亲自查看。”
“可您昨晚不是给了他手机,让他有事联系吗?”
“他联系了。”陈默从口袋里掏出那部老式手机,按亮屏幕——有一条未读信息,发送时间是今晚八点四十三分,只有两个字:
「下面」
信息没有发出去。信号被屏蔽了。
“地道里有信号屏蔽装置。”陈默放下手机,“所以他只能亲自下去。”
李小虎盯着那张简易的地图:“馆主,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去查看那地道?”
“不。”陈默摇头,“对方现在肯定高度戒备。我们再去,等于自投罗网。”
他走到药柜前,手指划过一排排贴着标签的药瓶,忽然停在一瓶“氯胺酮”上——这是一种麻醉剂,也是某些非法实验室会用的东西。
“化学溶剂,专业容器,地下通道,监控设备,信号屏蔽……”陈默低声自语,“这不是普通的制毒作坊。这是一个有组织、有技术、有目的的……”
他的话没说完。
因为诊所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不是急促的敲击,而是有节奏的、温和的三下叩门声:笃,笃笃。
凌晨一点四十五分,谁会来这间偏僻的诊所?
陈默和李小虎对视一眼。李小虎的手已经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根可伸缩的战术甩棍。
陈医生从治疗室走出来,面色如常:“我的病人。”他走向门口。
“等等。”陈默抬手制止。他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三十岁左右,穿着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围着浅灰色围巾,手里拎着一个印着药店logo的塑料袋。她脸色有些苍白,眉毛微蹙,像是身体不舒服。
普通夜诊病人的样子。
但陈默的目光落在了她的鞋上——一双深棕色的短靴,鞋帮沾着新鲜的泥渍和……一点暗红色的东西。
不是血。是铁锈,混合着某种化学染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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