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剑的金灰光芒驱散周身迷雾,露出了落霞山脉深处的真实景象。地面铺满枯枝败叶,腐殖质的腥气与浓郁的邪气交织,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林澈收回剑上光芒,警惕地环顾四周——方才凝聚的黑影并未现身,却像一双无形的眼睛,始终悬在他身后,让他脊背发凉。
他俯身探查赵峰的气息,确认其只是昏死,丹田处的邪功根基已被彻底摧毁,短时间内无法再构成威胁。“暂且留你一命。”林澈低语,起身将赵峰拖到一旁的岩石后隐蔽,随即循着空气中残留的邪气轨迹,继续向山脉深处前行。
有了之前驱散迷雾的经验,林澈不再被动受困。每当雾气重新聚拢,他便催动体内融合之力,让承影剑泛起淡淡的金灰光芒。光芒虽不及之前浓烈,却足以撕开一道通路,将邪气逼退。沿途的树木早已枯萎,枝干扭曲如鬼爪,地面不时能看到散落的妖兽骸骨,显然这里已是邪祟盘踞的核心区域。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邪气突然变得极其浓郁,甚至凝聚成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在半空翻滚涌动。林澈心中一紧,加快脚步,穿过一片枯林后,一座隐秘的洞穴赫然出现在眼前。
洞穴入口高约三丈,岩壁上布满黑色纹路,像是被邪气侵蚀后留下的印记。洞口处,邪气如潮水般涌出,带着一股古老而纯粹的压迫感,与封邪洞的邪气截然不同——封邪洞的邪气狂暴而杂乱,此处的邪气却沉稳凝练,仿佛蕴藏着某种本源力量。正是他要寻找的“邪渊洞”。
林澈刚靠近洞口,便听到洞内传来两道声音,一道沙哑刺耳,正是掳走苏沐雪的黑影分身;另一道则带着微弱的颤抖,正是苏沐雪!
“别白费力气了,你体内的邪源碎片与我同源,迟早会彻底融入邪源本体。”黑影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等本体苏醒,你便会成为它的一部分,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痛苦。”
“你休想!林澈一定会来救我的!”苏沐雪的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不屈的坚定,“他不会让你得逞的!”
“林澈?”黑影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他确实会来,因为你和他,都是唤醒本体的关键。你体内的邪源碎片是‘引’,他的剑神血脉是‘匙’,少了任何一个,本体都无法彻底苏醒。我故意留下踪迹引他来此,就是要让他亲手开启本源之门!”
林澈心中巨震,脚步猛地顿住。原来黑影掳走苏沐雪,根本不是为了威胁他,而是将两人都当成了唤醒邪源本体的“祭品”!他的剑神血脉,竟与邪源本体有着如此深层的关联,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你胡说!剑神血脉天生克制邪祟,怎么可能会唤醒邪源?”苏沐雪显然也不愿相信,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克制?那只是表面。”黑影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沙哑,“剑神与邪源本就同源而生,如同阴阳两极,相互克制,也相互依存。当年剑神封印邪源,并非彻底摧毁,而是为了维持世间平衡。如今封印松动,只有借助剑神血脉的力量,才能让邪源本体重新觉醒,恢复平衡……当然,这平衡,将由邪源主宰!”
林澈握紧了手中的承影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黑影的话颠覆了他对剑神传承的认知,若真是如此,他的存在,岂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要与邪源纠缠不清?
“够了!”林澈再也按捺不住,大喝一声,身形如箭般冲入邪渊洞。洞内漆黑一片,邪气翻涌,他刚踏入洞口,便看到黑影正站在不远处,而苏沐雪被一道黑色锁链束缚在岩壁上,周身黑气缠绕,脸色苍白,却依旧倔强地瞪着黑影。
“林澈!”苏沐雪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满是担忧,“别过来!他在骗你,这是陷阱!”
黑影缓缓转身,猩红的眸子盯着林澈,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得正好,省得我再去请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相,那就乖乖束手就擒,让我抽取你的血脉之力,唤醒邪源本体。或许我还能留你一命,让你成为邪源的仆人。”
“做梦!”林澈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体内灰色融合之力瞬间爆发,承影剑泛着金灰光芒,直刺黑影,“今日,我不仅要救回沐雪,还要彻底铲除你这邪祟!”
黑影不闪不避,周身黑气凝聚成一道盾牌。“砰!”金灰剑气撞在盾牌上,黑气四散,黑影却纹丝不动。“就凭你?”黑影嗤笑一声,周身邪气暴涨,“在邪渊洞,我的力量会不断增强,而你,只会被邪气慢慢侵蚀。今日,你插翅难飞!”
说着,黑影猛地挥手,数道黑色锁链从地面钻出,直刺林澈。林澈眼神一凛,侧身闪避,同时挥剑斩断袭来的锁链。锁链断裂处,黑气喷涌,竟瞬间重新凝聚成新的锁链,再次攻来。
林澈心中一沉,这邪渊洞内的邪气果然诡异,黑影的力量不仅没有消耗,反而能借助邪气恢复。他不敢恋战,一边抵挡锁链的攻击,一边向苏沐雪的方向靠近,想要先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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