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期而至，小屋的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像一颗落在庄园角落的、安静的星星
凯莉这次没有窝在沙发里等待
她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深蓝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蝴蝶眼镜被她摘下来放在工作台上，露出了那双总是藏着各种情绪的眼睛
她甚至心情颇好地泡了两杯花草茶，淡淡的香气在屋内弥漫
当门锁转动，瑞琦带着一身微凉的夜风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凯莉端着茶杯，靠在餐桌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一种……瑞琦有些形容不出的，混合着了然、狡黠和一丝势在必得的笑容
这笑容让瑞琦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白天训练场上那种被“算计”的感觉隐隐复苏，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些主动权“我回来了”
“嗯，欢迎回来”凯莉的声音很平稳，甚至带着点轻快，她将其中一杯茶推给瑞琦，“喝点热的”
瑞琦接过茶杯，温暖的杯壁驱散了些许夜寒，但她心里的那点不自在却挥之不去——凯莉太镇定了，镇定得不像昨晚那个会因为一个额头吻就脸红到逃跑的人
这种反常让瑞琦更加确信，昨晚之后，凯莉一定“思考”出了什么结果
两人之间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只有茶水氤氲的热气缓缓上升
最终还是瑞琦先沉不住气，她放下茶杯，目光认真地看着凯莉“关于昨晚……”
“昨晚怎么了？”凯莉立刻接口，眨着眼睛，表情无辜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她嘴角那抹压不住的笑意出卖了她
瑞琦一噎，看着凯莉这副明知故问的样子，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她发现自己似乎拿这样的凯莉毫无办法“……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哦——”凯莉拉长了语调，终于不再逗她，她向前走了一步，靠近瑞琦，仰起脸，目光直直地望进那双蓝色眼眸里，不再闪躲，也不再伪装
“我只是觉得”凯莉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坦然“瑞琦，你不用再纠结于想不起来过去的具体细节了”
瑞琦微微怔住
凯莉的嘴角弯起一个明媚的弧度，带着她特有的、混合着自信和一点点小得意的神情“因为现在，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洛克行政官知道，瑞琪团长知道，菩提大伯知道，研究院和骑士团的人也都觉得我们是。最重要的是——”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要强调接下来的话，声音轻柔却笃定
“——你也觉得我们是。你的行动，比任何模糊的记忆都更真实，不是吗？”
瑞琦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凯莉的话，像是一把钥匙，巧妙地绕过了她记忆的迷雾，直接指向了当下最真实的情感和认知
是啊，尽管想不起具体过往，但她对凯莉的关心、保护欲，以及那份不由自主想要靠近的心，是真实存在的
昨晚那个吻，并非全然出于弥补，更多的是发自本能
看着瑞琦眼中闪过的恍然和动摇，凯莉知道，自己的“理论”站住脚了，她心情大好，决定乘胜追击
“所以”她又凑近了一点，几乎能感受到瑞琦的呼吸，脸上带着点恶作剧的坏笑，“既然我们都认定是这个关系了，那我以后去训练场找你‘充电’，是不是就名正言顺，不算‘影响不好’了？”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瑞琦看着凯莉近在咫尺的、带着狡黠笑意的脸，终于明白她这一晚上的“镇定”和“坦然”是为了什么
一股热意还是不受控制地爬上耳根，但这一次，她没有慌乱地推开，也没有试图讲道理
她只是看着凯莉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那里面映出的自己的身影，沉默了片刻，然后，非常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纵容
“……随你”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是一个巨大的让步，一个无声的许可
凯莉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像偷到了腥的猫，得寸进尺地立刻张开手臂抱了上去，将脸埋在瑞琦带着凉意的颈窝，满足地蹭了蹭，感受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气息
就在瑞琦以为她要发表什么“胜利宣言”时，却听到怀里传来闷闷的、带着点刻意讨好又难掩狡黠的声音
“不过放心啦——”她拖长了语调，抬起头，眼睛闪着光“下次我会记得……先把你叫到没人的角落，‘充电’效率更高，还不会让我们的瑞琦团长‘社会性死亡’，怎么样，够体贴吧？”
“在训练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确实有点影响你瑞琦教官的威严，对吧？”她眨眨眼，一副“我全都是为你着想”的无辜模样，“所以下次，我会找个借口，比如‘请教战术问题’或者‘有重要情报沟通’，把你叫到没人的地方——仓库后面、小树林、或者你的办公室？然后……”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像只慢悠悠布置陷阱的小狐狸
“再‘充电’”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贴着瑞琦的耳朵说的，气息温热，带着明目张胆的挑衅和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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