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剑神台霞光的瞬间,叶辰与林清月感到周身一轻,所有外界的压力与考验骤然消失。
他们仿佛置身于一片纯净无比的能量海洋之中,四周是流动的、蕴含着至高剑道真意的光。
脚下是古朴沧桑的石台,纹理天然,仿佛承载着岁月的重量。
石台中央,悬浮着一团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光源,它并非刺眼,却让人无法忽视其存在,仿佛是整个仙界剑道的源头,是“天道剑意”的具象化。
仅仅是站在这里,呼吸间都仿佛有无数剑道感悟涌入心田。
林清月立刻盘膝坐下,闭目凝神,全力吸收、感悟这难得的机缘。
她的月华仙国自主显化,清辉与周围的剑道光霞交融,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凝练、深邃,向着仙尊后期稳步迈进。
叶辰却没有立刻沉浸于感悟。他的目光落在那团光源上,眉头微蹙。
凭借对混沌鼎的初步炼化以及与混沌本源的亲近,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所谓的“天道剑意”,虽然浩瀚纯粹,但其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丝极细微的……不协调感。
并非邪恶,也非残缺,更像是一种……被某种更高层次力量“限定”或“规范”后的产物。
“仙界的天道,亦是法则的一种体现,而法则之上,是为混沌。”
混沌鼎的意念在他心中响起,带着一丝苍茫,
“此间剑意,虽为仙界至高,却仍未脱法则樊笼。主人身负混沌之道,或可借此窥得一丝超脱之机。”
叶辰心中明了。对于寻常仙尊而言,能领悟这天道剑意,已是无上造化,足以突破瓶颈,实力大增。
但对他而言,这或许是一个契机,一个窥探仙界法则之上,那更为浩瀚神秘的混沌境界的窗口。
他并未像林清月那样直接吸收剑意,而是缓缓走到石台中央,在那团光源前盘膝坐下。
他没有释放自身剑意,也没有运转功法,只是将心神彻底放空,尝试以自身初步融合的混沌界心,去“沟通”这仙界的天道剑意本源。
混沌包容万物,亦可衍化万物。他欲以混沌之“眼”,观天道之“形”。
起初,并无异样。磅礴精纯的天道剑意如同温顺的溪流,滋养着他的神魂与仙国,让他对剑道的种种理解飞速提升,许多以往晦涩之处豁然开朗。
他的剑意变得更加纯粹、凝练,甚至隐隐带上了一丝天道的威严。
但他并未满足于此。
他的神念,在混沌之气的包裹下,如同最细微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光源的最深处,越过那令人沉醉的精纯剑意,去触碰其背后支撑的法则链条。
轰!
仿佛撞开了一扇无形的大门,叶辰的“视野”骤然开阔!他“看”到的,不再是单一的剑意,而是构成这剑意的、无数纵横交错、复杂到极致的仙界法则网络!
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时间、空间……无数基础与高等法则,按照某种玄奥至理的规律组合、运转,最终共同衍化出了这至高的“天道剑意”!
这景象无比壮丽,却也让人感到自身的渺小。
寻常仙尊若是以神念触及此地,恐怕瞬间便会迷失在这无穷的法则信息之中,神魂受损。
但叶辰不同。混沌鼎在他丹田内微微旋转,散发出定鼎乾坤的苍茫气息,守护着他的核心神魂。
而他初步炼化的混沌界心,则让他对这纷繁复杂的法则网络,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俯瞰”视角。
他看到了这些法则链条的严谨与精密,但也看到了它们的“边界”。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覆盖整个仙界的巨网,规定了这些法则的运行方式和极限。
这张网,保护了仙界的稳定,却也限制了其发展的可能性。
“这便是仙界的‘天道壁垒’么……”
叶辰心有所悟。仙尊巅峰,已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动、利用这些法则,但终究是在这“网”之内。
想要超脱,便需打破这张网,或者说,理解并超越构成这张网的“规则”。
他的混沌之道,其根源高于这仙界的法则。
混沌鼎内部初生世界的法则,虽不完善,却更加原始、更加接近本源,不受仙界既定规则的束缚。
叶辰开始尝试,引动一丝混沌鼎内部世界的本源气息,极其缓慢地,去接触、去模拟那构成天道剑意的法则链条。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且危险的举动。混沌与秩序,本源与衍化,两种不同层次的力量在此刻交汇。
嗤嗤……
细微的、仿佛电流般的声音在叶辰的感知中响起。
那被混沌气息接触的仙界法则链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扭曲、震荡,甚至……短暂的“失效”!
虽然范围极小,时间极短,但那种仿佛“基石”被撼动的感觉,让叶辰心神剧震!
与此同时,那团天道剑意光源也微微波动了一下,散发出的剑意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不稳定。
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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