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水墨庭院的馈赠与风暴前兆
东京都心,一片难得的静谧之地。凌曜的宅邸并非现代化的摩天楼阁,而是一处掩映在翠竹与古木间的大型水墨风格庭院。白墙黛瓦,飞檐斗拱,整体色调素雅而高级,仿佛一幅洇染开来的山水画。庭院内,假山流水,锦鲤嬉戏,处处透着中式古典哲学的意境与禅意。偶尔有几道窈窕的身影穿着素雅或略带时尚改良的汉服穿梭其间,她们容貌姣好,举止得体,或照料花草,或烹茶抚琴,并非庸俗的脂粉堆砌,而是为这片静谧空间增添了一抹动人的生气与灵气。
烈海王站在这座宅邸的大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与华夏擂台赛时相比,他眉宇间少了几分豪迈,多了几分沉淀与思索。亲眼目睹范马勇次郎与凌曜那超越次元的战斗,让他深刻认识到自身力量的局限与“强大”一词的全新定义。他今日前来,并非单纯做客,而是怀着一份请教与探寻之心。
他被一位气质清冷的女侍者引着,穿过曲折的回廊,脚下是光滑的鹅卵石小径,耳边是潺潺流水与清脆鸟鸣。他很难将这个地方的主人,与那个在擂台上操控冰冷死亡、戏耍地上最强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在一处临水的敞轩里,他见到了凌曜。凌曜正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一本线装古书,手边小几上放着一杯热气袅袅的清茶。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安静得像一幅古画。
“凌兄。”烈海王抱拳,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
“烈兄来了,坐。”凌曜放下书,笑着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尝尝今年的新龙井,味道还不错。”
侍女悄无声息地奉上茶点后躬身退下。
烈海王品了口茶,赞了一声,随即放下茶杯,神色郑重起来:“凌兄,此番前来,实不相瞒,是有所求。”
“哦?但说无妨。”
“嵩山一战,我与刃牙等人,皆目睹了你与范马勇次郎的……非人之战。”烈海王语气沉重,“往日某家自以为一身武艺已达化境,如今方知不过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尤其是某家的拳法,刚猛有余,柔韧不足。若遇真正绝强之力或诡谲之速,恐…难有生机。某不想日后徒留遗憾,故此厚颜,想向凌兄请教,能否…指点一条明路?”
凌曜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能认清差距并放下身段求教,这才是真正的武者之心。
“烈兄过谦了。你的拳,至刚至正,已是人间罕见。”凌曜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你说的没错,过刚易折。天地尚有阴阳,武学又何尝不是?光会砸锤子,可当不了好铁匠。”
他站起身,走到轩外庭院的一片空地上。“来。”
烈海王立刻跟上。
凌曜并未直接摆出架势,而是指着庭院中的人工溪流:“烈兄,你看这水。遇石则绕,遇壑则填,看似至柔,无孔不入。”他又指向溪边一块坚硬的景观石,“再看这石,巍然不动,任水流冲刷,这是它的刚。但水滴尚且石穿,这‘刚’中,又何尝没有‘柔’的坚持?”
他看向烈海王:“你的拳,就像这块石头,无坚不摧。但若能领悟水之柔韧,刚柔并济,方能在真正的狂风暴雨中,既不被摧毁,也能…流淌过去。”
【概念解构悄然运转,烈海王体内气劲运行的细微瑕疵、发力时肌肉的微小冗余,尽收眼底。】
凌曜开始缓慢地演示动作,并非饿狼那杀气腾腾的流水岩碎拳,而是更贴近其本源的一种意境。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时而柔和如春风拂柳,时而迅猛如惊涛拍岸,一种圆融自如、攻守一体的韵味自然流露。
“不必刻意模仿我的形,”凌曜一边演示一边说,“要感受其中的‘意’。将你的刚猛之力,用最流畅、最经济的方式引导出去。防守时,如流水泄洪;进攻时,如洪水决堤。劲力运转,当如此间流水,连绵不绝,而非一味猛打猛冲。”
他偶尔会停下,手指精准地点在烈海王的某个关节或发力点上:“此处过于紧绷,散三分力。”“气息至此略有凝滞,当如流水过隙,顺畅无阻。”
烈海王天资极高,在凌曜这近乎“开挂”般的指点下,许多往日苦思不得其解的关窍竟豁然开朗!他沉浸其中,不断模仿、体会,浑身气血都随之奔腾起来,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练习间隙,两人坐下休息。烈海王看着这精致却不奢靡的庭院,感叹道:“凌兄此处,真是神仙居所。与你平日…嗯…嬉笑怒骂的风格,倒是有些不同。”他本想说你“口花花”,临时改了口。
凌曜哈哈一笑,品了口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赏美景美人,本就是人生乐事。难道非要像苦行僧一般,才叫修行?”他顿了顿,语气随意却带着一丝深意,“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用来打造一个舒心的窝,宴请三五好友,是正途。若有多余,散给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之人,换他们一餐温饱,一丝希望,岂不比堆在库房里发霉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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