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邑川把画符箓的材料整理了一下,桑皮纸是通用的符纸,那个从百山密地带回的旧箱子里装的就是这种,仔细清点后发现大概有五百多张。
他想着初次练习难免浪费,得多准备一些,便打算自己动手制作更多桑皮纸;
狼毫笔目前只有一支,虽还能用,但为防不时之需,得去买几只备用;
朱砂墨汁也所剩不多,准备去市集买几十瓶囤积起来。
他将这些需求告诉了林父和林母,林父当即拍板:“桑皮、狼毫笔和朱砂墨汁我去买,你安心准备造纸的事。”
林邑川则和林母一起翻找家中收藏的造纸古籍,准备水槽、木框、竹帘等工具,院角很快堆起了一堆待处理的物件。
傍晚时分,林父擦着汗走进院门,怀里抱着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狼毫笔,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笔买了十二支。”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露出里面大小不一的笔杆,“大的画镇宅符这种需要宽线条的符箓,小的能勾细节,画那些精细符文正好。”
他特意摊开手掌,露出掌心躺着的两支袖珍笔杆,上面分别刻着 “疾” 和 “稳” 字 —— 显然是特意为儿子挑选的,暗藏着对他画符时既能迅捷又能沉稳的期许。
林邑川接过笔时,发现狼毫笔尖还沾着些许朱砂痕迹,父亲笑着解释:“黑市老板说,这是开过光的笔,沾过雷击木灰,画符成功率能高些。”
他转头望向院角新砌的石槽,八百斤桑皮已在石灰水中泡得发白,像一群沉睡的白蛇,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微光,散发着草木特有的清香。
朱砂墨汁的瓷瓶在桌上排成一列,瓶身映着厨房透出的烛火,红得像一串凝固的血珠,透着神秘的气息。
林母端着米浆从灶台前转身,围裙上还沾着未干的浆糊:“按古籍说的,桑皮要泡足一日,每日辰时换一次水,这样泡出来的桑皮纤维才够细腻。”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围裙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炒得金黄的栗子,香气扑鼻:“饿了就吃几颗,别学你爹年轻时,为了赶工连饭都不吃,伤了身子。”
亥时三刻,最后一筐桑皮倒入石槽,水面泛起圈圈涟漪。
“去休息吧,明日还要砸浆,是个体力活。” 父亲拍拍他的肩,掌心的老茧蹭过他的衣袖,带来粗糙却温暖的触感。
林邑川点点头,转身时瞥见石槽里的桑皮正缓缓舒展,某片树皮的褶皱里,卡着一片干枯的桂花 —— 那是母亲今早别在他衣襟上的,清晨还带着香气,此刻虽已干枯,却藏着满满的暖意。
他忽然明白,所谓修行,从来不是孤独的攀登,而是有人在身后递来工具,在深夜留一盏灯,把人间烟火都酿成了向前的力量,让前行的路充满温暖。
过了两日,林邑川掀开纸棚的草帘时,新制的桑皮纸正泛着温润的米黄色,一万张厚纸码成的几垛纸垛足有半人高,边缘用细麻绳捆扎得整整齐齐,散发着草木灰与米浆混合的独特气息,清新而踏实。
他屈指弹了弹纸页,听着那沉闷的 “噗噗” 声,想起这半个月来在石槽边挥汗如雨的日夜 —— 母亲总说造纸如修心,急不得躁不得,此刻指尖触到纸面上隐约的桂花压痕,才惊觉那些浸透在纸浆里的时光,早已化作了指尖沉稳的灵力波动,让他的心性也愈发平和。
气旋在丹田处翻涌如小兽,比初入练气一层时粗壮了近一倍,灵气运转也更加流畅。
林邑川闭目内视,能清晰看见那抹淡青色的气流正沿着任督二脉缓缓游走,每一次运转都能带起细微的热感,滋养着经脉。
灵识如蛛网般铺开,三米一尺的感知范围让他能清晰 “看” 到院角老桑树上的蝉蜕纹路,甚至听见墙根下蚂蚁爬行的沙沙声,世界在他的感知里变得无比清晰。
这种细微的提升让他在绘制符箓时愈发得心应手,笔尖未落,灵识已先一步勾勒出符文的轨迹,仿佛提前在纸上打好了草稿。
法术操控的精进是最让他振奋的。
火球术在掌心凝聚时,那团跳动的火焰比往日明亮了三分,赤红中隐约透出金斑 —— 这是灵力纯度提升的明显征兆,威力也随之增强。
冰箭术的凝结速度更快了,指尖划过之处,冰晶的棱角不再模糊,而是锋利如真正的箭头,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寒气也更甚。
最让他惊喜的是风刃术与灵盾术的协同:一个呼吸内,他能先在身前撑起灵盾抵御假想敌的攻击,灵盾的光泽比之前更加凝实;
同时凝聚风刃从侧方反击,风刃的边缘也愈发锋利。
两道法术的灵力轨迹在灵识中清晰可辨,宛如双手同时编织两张不同纹路的蛛网,互不干扰又配合默契。
二十次法术的连续释放是现阶段的极限。
林邑川试过在烈日下持续施法,当第二十一次火球术从掌心迸发时,指尖忽然传来灼痛,丹田深处也泛起空荡的钝感 —— 这是灵力透支的前兆,他立刻停下调息,心中对自身灵力限度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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