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收功。”林母将新熬的药汁缓缓注入木桶,银丝在水面织出细密的纹路,“再运三遍《十方炼体诀》。”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儿子手臂上的淡金色光泽,指尖触到的温度比往日高了半分。
林父靠在溪边的岩石上,烟袋锅的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却始终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一刻该留给母子二人。
当第三遍功法结束时,林邑川忽然发现自己的皮肤透出一层薄薄的光晕,像是月光下的露水凝结成霜。
他试着捏了捏拳头,掌心竟传来玉石相击的清脆声响。
林母舀起一瓢药汤洒在他后颈,轻声道:“这叫‘玉肌’,是炼体一重小成的征兆。”
她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骄傲,却在说这话时悄悄擦了下眼角。
林邑川靠在木桶边,看着自己手臂上流转的淡金色光泽,忽然想起童年时父亲说过:“武道如登山,每一步都得踏实地。”
如今他的脚印终于踩在了第一阶,而前方的山脊,正隐在月光里等待被征服。
是夜,营地篝火噼啪作响,林父往火中添了块带着松脂的木柴,火苗窜起丈高。“快要进密地了,今天小川突破到炼体一重小成,也是他十一岁的生日,来我们来喝几杯庆祝一下。”
林母则把新缝制的镖囊系在他腰间,囊底绣着的柳叶栩栩如生,“里面是在翠柳城淬毒的柳叶镖,不到万不得已,别轻易用。”
篝火旁,肉干的咸香混着酒香漫开。林父举杯,“小川,生日快乐” 落进耳畔,林母往他碗里添了块肉。
父母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期许里裹着隐忧。
远处夜枭啼叫划破寂静,他指尖微攥,炼皮小成的热流在血脉里翻涌,密地试锋芒的念头按捺不住。
当第一颗晨星爬上槐树梢头,少年躺在干草堆上,望着星空,心中满是对未知的向往:密地的挑战即将来临,而他已做好准备,带着父母的牵挂与自身的成长,踏入那片神秘之地。
随着密地渐近,林邑川的修炼愈发刻苦。
某个深夜,他在溪边练刀,月光洒在刀身,折射出的冷光与他皮肤的淡金色交相辉映。
他望向不远处守夜的父亲,后者似乎有所感应,朝他遥遥举杯,陶碗里的酒映着星光,仿佛在说:“小子,离密地试炼,又近了一步。
黄风镇的黄昏总笼着层浑浊的雾霭,林父驾着马车碾过镇口破碎的青石板,车轮与碎石碰撞的声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乌鸦。
林邑川攥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目光越过歪歪扭扭的酒旗,望向镇北那片深不见底的密林 —— 枝叶间蒸腾着诡谲的紫瘴,隐约有兽吼穿透雾障传来,惊得枣红马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
“把帘子放下来。” 林母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少年刚将竹帘掩好,就听见街边茶馆传来议论:“最近密林里的瘴气又浓了,王猎户家的小子进去采药,再也没出来……”。
林父摸出烟袋锅子,故意将火石敲得震天响,“老婆子,等会儿在铁匠铺打两副铁手套,山里荆棘多。”
这话既是说给路人听,也是在安抚紧张的妻儿。
马车在镇尾最破旧的客栈门前停下,招牌上 “平安客栈” 四个字被风雨侵蚀得只剩 “安” 字还能辨认。
林父扔给掌柜几枚铜钱,特意提高声调:“两间平房,明早要去老丈人家送些家乡的特产!”
掌柜的眯着眼打量马车,目光扫过车厢缝隙露出的山蚕丝绳,突然咧嘴一笑,缺了半颗的门牙漏着风:“哟,客官这绳子结实,想必是要走山路?”
夜深人静时,林邑川在客房窗边运功。
月光透过斑驳的窗纸洒在他泛着青芒的皮肤上,远处密林传来的狼嚎声忽远忽近。
他刚运转完一个周天,就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兵器摩擦声 —— 是父亲在检查柳叶镖的淬毒情况。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瘴气时,马车驶出黄风镇,林邑川望着镇口石碑上模糊的 “黄风镇” 三字。
密林的阴影笼罩过来,马车轱辘声渐渐被枝叶的沙沙声吞没,而黄风镇在身后越缩越小,像个沉默的守门人,守着通往密地的秘密。
马车碾过腐叶堆积的林间小路,车轮突然陷入松软的泥坑,惊得枣红马前蹄高高扬起。
林父勒住缰绳,盯着前方雾气中若隐若现的断崖,短刀在掌心敲出节奏:“就在这儿了。”
林邑川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二十步外的灌木丛后,赫然是个天然地坑,藤蔓与蕨类植物交错生长,将坑洞遮得严严实实。
三人默契地开始行动。
林母掀开马车底板暗格,取出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玄铁刀、柳叶镖囊,又将装着雪莲和雪蛤油的瓷瓶塞进林邑川的防水皮囊。
“每样拿三份,” 她的指尖在干粮袋上摩挲,最终多塞了两块芝麻糖,“密地湿气重,别让药材受潮。”
林父则将山蚕丝绳捆成背包,登山杖顶端的红绳在风里飘得凌乱,他忽然用短刀削下几片宽大的芭蕉叶,仔细铺在马车表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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