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奔涌的河流,突然触到了看不见的、柔韧的河床与堤岸边界。
祁淮之的神念顺着信仰网络的脉络,如同最敏锐的触须,急速向四面八方延伸。
北方,信仰的暖流在矿渣区边缘某个无形的界限处变得稀薄、扭曲,仿佛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墙外是更加混沌、充满狂暴地质乱流与毒瘴的未名荒原。
东方,沿海的信仰传播至盐牙堡更外一些的礁石带后,便难以为继,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膜将生机勃勃的“可活动区域”与外部死寂的、粘稠如胶质的“背景海域”隔绝开来。
西方,山民们的皈依点也似乎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线,线内是阿雅芬恩能探索、能影响的崎岖山林,线外则是更加原始蛮荒、能量狂暴、连光线都似乎更加黯淡的未知山脉。
一个大致不规则的、以铁棘镇-初啼湾为核心,半径约百里的“有效区域”轮廓,在祁淮之的神念感知中清晰浮现。
这片区域,便是此方“世界”被允许“演绎剧情”、发生“交互”的舞台。
而区域之外,虽然同样有天空大地,却更像是粗糙绘制、未被激活的背景板,法则更加原始混乱,环境极端恶劣,几乎不存在稳定生态与文明痕迹,是真正的“未开放区域”或“世界边缘”。
“樊笼……”祁淮之暗红眼眸深处,旋涡缓缓转动。系统只给了这么一小块“沙盘”,供曾经的“神”和后来的“玩家”在此上演绝望与救赎或沉沦的戏码。
他之前的降临与作为,虽然颠覆了剧本,但活动范围依旧被局限在这个沙盘之内。
如今,信仰网络几乎触及边界,神力渗透日益加深,诺亚彻底归位引发世界底层法则的微妙共振……这个“沙盘”快要装不下他的存在,也承载不起他真正的野心了。
更关键的是,诺亚的存在本身,就是系统与此界最深的联结之一。
祁淮之能感觉到,在诺亚苏醒、并彻底打上自己烙印的那一刻,那层束缚世界的无形边界,产生了极其细微的、类似“权限验证冲突”的波动。
仿佛有什么更高维度的存在,被惊动了。
被动等待系统的反应?不。祁淮之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他要主动撕开这层伪装,将潜藏的“管理者”逼到台前,在信徒与诺亚面前,将其钉死在“域外邪力”、“世界窃贼”的耻辱柱上。
唯有从“认知”与“意志”层面,让此界生灵彻底否定、抗拒系统的“所有权”与“控制权”,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彻底地接管这个世界,并将信仰与秩序的光辉,推向真正的“整个世界”。
一个清晰而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接下来数日,祁淮之并未急于再次扩张,而是带着诺亚,在铁棘镇、初啼湾等核心信仰区域“巡视”。
他让诺亚近距离接触信徒,感受他们的虔诚与苦难,也让信徒们更清晰地沐浴神子的纯净光辉,巩固“母神-神子”一体两面的神圣形象。
与此同时,在一些核心信徒参与的小范围集会或私下指引中,祁淮之开始有意识地进行更深入的“揭示”。
“尔等可知,此界为何永陷黄昏,资源贫瘠,生机凋敝?”祁淮之的声音在静谧的神坛旁响起,带着悲悯的沉重。
“非是天地自然之理,实乃外物窃据权柄,抽取本源,设下藩篱所致。”
“那外物无形无质,冰冷无情,视此界为牧场,视众生为刍狗。昔者,它引诱、侵蚀诺亚,欲将其化为傀儡,助其更好地榨取此界。”祁淮之的目光落在身旁安静聆听的诺亚身上。
诺亚银白的眼眸中适时流露出回忆的痛苦与一丝清晰的憎厌。
这并非全然表演,苏醒后,那些被祁淮之烙印覆盖、却并未完全抹去的、与系统连接的残破“记忆”碎片,让他本能地对那股冰冷、机械、试图掌控一切的力量感到排斥与恐惧。
在祁淮之的引导下,他将这些模糊的感受,与母亲赋予的“域外邪力”概念成功对接。
“它……”诺亚生涩地开口,声音空灵却带着寒意,这是祁淮之教他的说辞,也契合他真实的感受。
“想把我变成……工具。没有名字,没有自我,只有……服从和抽取的命令。它……很冷,像最深的矿坑,没有光,没有温暖。”
他下意识地靠近祁淮之,抓住母亲的衣袖,寻求庇护的姿态无比自然,“是母亲……唤醒了我,给了我名字,给了我家。”
这简单却发自本能的对比,胜过千言万语。在信徒们心中,系统的形象迅速具象化——一个冰冷无情、试图奴役神子、榨干世界的“窃贼”与“邪神”。
而母神,则是将神子从魔爪中拯救出来、给予世界温暖的“拯救者”与“真正主宰”。
莉娜在一旁听得心潮澎湃,她迅速理解了母神的战略意图。这不是简单的信仰传播,这是要夺权!从那个无形的“邪神”手中,夺取对这个世界的完全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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