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气流如奔腾的野马,撞在银霄圣君凝聚的银白护罩上,炸开漫天细碎的光粒。慕苍澜扶着魂体仍泛着淡蓝涟漪的慕苍玄,目光却始终锁在前方黑暗中——自从想起灵悦心力引动巨兽的关键,他心里就像压了块巨石,而此刻,鹿玄的声音又让这块石头沉得更深。
“不对,太不对了!”鹿玄突然停下脚步,指尖魂力不自觉凝成气旋,搅得周围星尘乱颤,“我们第一次遇袭,明明只有一头赤瞳巨兽!第二次被追杀,怎么就变成两头了?而且那两头不仅长得一模一样,连攻击路数、魂力波动都没差别,这根本不合常理!”
他这话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慕倾雪扶着慕倾凰,眉头拧成疙瘩:“鹿玄兄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上次在第一宇宙边缘,那巨兽的赤瞳里只有一道猩红竖纹,这次两头……每只眼睛里的竖纹都分毫不差,连爪子上的黑色纹路都一模一样!”
“不止这些。”沧溟至尊上前一步,魂体上的金光因思索而明暗不定,“你们还记得银霄圣君和它们交手时的场景吗?那两头巨兽同时挥爪,连撕裂混沌的角度都相差不到半寸,就像……就像一个人控制的两只手!”
金曜至尊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疑惑:“荒帝后期的巨兽,就算是同种族,实力也该有强弱之分。可刚才那两头,银霄圣君用三叉戟挡它们攻击时,我特意感受了下——它们的力量、魂力密度,甚至连防御的薄弱点都在同一个位置!这根本不是两头独立的巨兽,更像……”
“更像分身!”慕苍澜突然开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魂体上的淡蓝光纹瞬间亮了几分,“只有分身,才能做到气息、实力、形态完全一致!否则以银霄圣君荒帝中期的境界,怎么可能同时对抗两头荒帝后期的巨兽,还能将它们重伤遁走?”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又猛地反应过来——对啊!荒帝境界的差距如同天堑,中期与后期之间,隔着的是对混沌法则的掌控、魂力总量的翻倍,甚至是肉身强度的质变。正常情况下,一头荒帝后期的巨兽就能压制荒帝中期的修士,更别说两头联手。可刚才银霄圣君不仅接下了两头巨兽的攻击,还能找到破绽刺穿它们的魂核,这背后若没有“分身”这个解释,根本说不通!
银霄圣君也停下了脚步,额头第三只眼缓缓睁开,淡紫色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凝重:“你们这么说,倒让我想起刚才交手时的细节。那两头巨兽的魂核位置,比普通荒兽更浅,而且我刺穿左边那头的魂核时,右边那头的动作明显顿了一瞬,像是共享了痛觉。当时我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来,恐怕真的是分身。”
“共享痛觉?”鹿玄瞳孔骤然收缩,“那岂不是说,只要伤到其中一个,另一个也会受影响?可如果是分身,本体在哪里?为什么要派两个分身来追杀我们?”
慕苍玄靠在慕苍澜身上,虚弱却清晰地开口:“本体……或许在盯着云澈。”他顿了顿,缓了口气继续道,“之前我们猜巨兽的目标是云澈,现在看来,它的本体很可能一直在异宇宙附近徘徊,盯着云澈的动向,而派来追杀我们的,只是它的分身。毕竟我们几次遇袭,都刚好是灵悦用心力探查异宇宙的时候——它是怕我们找到云澈,才用分身来阻拦!”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都心头一沉。慕倾凰攥紧了衣角,声音发颤:“若是本体在盯着云澈,那云澈岂不是更危险?云澈才混沌天神初期接近中期,宇文烈虽说是混沌天神后期,可在荒帝后期的本体面前,根本不够看!还有凌无极是生死道君中期,宇文战才初期,苏沐紫他们五个更是只有天道境后期……他们连分身都挡不住,更别说本体了!”
“而且分身的实力,很可能还没到本体的极限。”银霄圣君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他抬手召出三叉戟,戟身上还残留着刚才与巨兽厮杀时的黑色兽血,“刚才那两头分身,虽然表现出荒帝后期的实力,但魂力运转时带着一丝滞涩,像是被刻意压制了。如果本体真的出手,实力恐怕会远超分身,甚至可能达到荒帝巅峰!”
“荒帝巅峰?”沧溟至尊倒吸一口凉气,魂体上的金光都黯淡了几分,“我们现在加起来,连两头分身都未必能拦住,若是本体来了,还有谁能挡得住?镇界大阵之前已经被分身撞出了裂痕,要是本体亲自来撞,恐怕大阵都撑不住!”
“不行,我们得更快!”慕苍澜猛地攥紧拳头,魂体上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意志,“之前说三天赶到第二十七宇宙的时空节点,现在必须再加快速度!就算闯过空间乱流,也要在本体对云澈动手前找到他!”
鹿玄也跟着点头,眼中燃起斗志:“苍澜说得对!我们不能等!银霄圣君,你能不能再催动些魂力,让光路更快些?沿途的混沌凶兽和小股空间乱流,我们几个可以帮忙抵挡,你专心维持护罩和速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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