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只能尴尬地咧了咧嘴，露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教官……我……我腿抽筋了……”
天狼在一旁听着，没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他妈还笑！”
火狐顿时恼羞成怒，撑着地就想爬过去跟他再练练。
“行了！”
谭建林不耐烦地打断了这场闹剧。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他冲着不远处的医务兵招了招手。
“过来！把这两个不省心的玩意儿给我抬去医务室！”
“别让他们死在训练场上，我还得写报告，麻烦。”
话是这么说，但谁都听得出来，他话语里的那点关心。
两个医务兵赶紧跑了过来，一人一个，架起天狼和火狐就往医务室走。
天狼被架起来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冲着火狐比了个口型。
“等着！”
火狐也不甘示弱，用尽全身力气，回敬了一个中指。
看着两个活宝被架走，谭建林摇了摇头，转身，独自一人返回了队伍前方。
训练场上，剩下的几十号士兵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谭建林的身上，等待着他的最终宣判。
特别是张龙和赵虎，两人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和急切。
在他们看来，天狼和火狐双双倒下，已经是事实上的出局。
那么，队长的位置，就该从他们这些还站着的人里面选了。
谭建林站定，环视全场。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从每一个士兵的脸上扫过。
被他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谭建林开口了，嗓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在想，天狼和火狐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应该被淘汰。”
“你们在想，机会来了，队长之位，唾手可得。”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对吗？”
没人敢回答。
张龙和赵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闪烁。
“我现在宣布结果。”
谭建林提高了音量。
“本次队长选拔，天狼、火狐，两人同时晋级！”
“进入最终的前五十人大名单！”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型炸弹。
整个训练场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凭什么啊！”
“教官！这不公平！”
“他们两个都打到站不起来了，怎么还能晋级？”
“对啊！规则不是说倒下就出局吗？”
质疑声，抱怨声，此起彼伏。
张龙第一个站了出来，满脸不服。
“报告教官！我不服！”
“选拔就要有选拔的规矩！您这样公然破坏规矩，我们无法接受！”
赵虎也紧跟着附和。
“对！教官，您这是偏袒！是徇私！”
“我们要求一个公平的说法！”
有了带头的，其他士兵也纷纷鼓噪起来，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他们或许没有张龙和赵虎那么强的野心，但谭建林的决定，确实触动了他们心中关于“公平”的那根弦。
谭建林冷冷地看着他们，任由他们发泄着不满。
直到场上的吵嚷慢慢平息下来，他才再次开口。
“不服？”
他的目光定格在张龙的脸上。
“偏袒？”
他的视线又转向赵虎。
“公平？”
谭建林眼角的余光扫过那几个脸色难看的士兵。
“你们跟我谈公平？”
谭建林往前走了两步，逼人的气场让最前排的士兵下意识地后退。
“张龙，赵虎，你们两个，告诉我，什么是他妈的公平？”
他的目光锁定在两人身上，锐利得能穿透人心。
张龙和赵虎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但话已经说出口，只能硬着头皮顶着。
“报告教官！公平就是……就是遵守规则！”
张龙梗着脖子喊道。
“倒下了就是淘汰！这是您亲口说的规则！”
“对！”
赵虎也壮着胆子补充。
“他们两个都跟死狗一样了，凭什么晋级？我们这些还站着的人，难道还不如两个伤员？”
“说得好。”
谭建林竟然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
“规则，是我定的。”
“倒下，即为淘汰，也是我说的。”
“但是！”
他话锋一转，音量陡然拔高！
“你们谁能告诉我，天狼和火狐，他们两个，是自己选择倒下的吗？”
“他们是放弃了吗？是认输了吗？”
全场再次陷入了寂静。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那场惨烈的对决。
那两个人，是真的把对方往死里打，每一拳，每一脚，都用尽了全力。
直到两个人都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双双倒地，谁也没能再站起来。
那不是放弃，那是身体机能的极限。
“他们没有！”
谭建林替他们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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