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初降,草原被裹上一层素白,寒风卷着雪沫子,在毡帐间呼啸穿梭。耶律现所在的毡帐外,却挤满了人,与这寒冬的萧瑟格格不入——自从三个月前,这顶毡帐里接连出现“异象”,整个草原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耶律部。
一切要从耶律现接受系统身体强化的那天说起。当时,他闭着眼睛坐在土坡上,感受着体内暖流涌动,没过多久,眼皮便越来越沉,意识像是被拉入了一片温暖的混沌之中,彻底失去了知觉。耶律剌葛发现他时,他已经倒在雪地里,小脸通红,呼吸却平稳,只是无论怎么叫,都没有回应。
耶律阿保机急得团团转,连忙请来萨满巴图。巴图围着耶律现转了三圈,又伸出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片刻后,脸上的担忧竟渐渐褪去,转而露出几分敬畏:“酋长放心,小主人并非生病,他的气息沉稳,像是在...沉睡,而且他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力量,与长生天相连。”
话音刚落,毡帐顶部突然透出一道七彩的光——那光从耶律现躺着的毡毯下升起,穿透羊毛帐篷,直插天际,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散开,化作一道小小的彩虹,虽不如雨后彩虹绚烂,却带着一种温润的光晕,任凭寒风呼啸,始终不散。
“彩虹!从毡帐里升起来的彩虹!”帐外的牧民们惊呼起来,纷纷跪倒在地,对着那道彩虹叩拜。在草原人的认知里,彩虹是长生天的使者,如今彩虹从耶律现的毡帐里升起,这意味着什么,无需多言。
巴图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老泪纵横地跪倒在地,对着毡帐方向叩首:“长生天显灵了!小主人定是长生天选中的神子!”
这道白昼的彩虹,只是异象的开始。当天夜里,更奇异的景象出现了——耶律现的毡帐里,突然透出淡绿色和淡紫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北极的极光,缓缓流动,从帐顶溢出后,竟直直地冲向夜空,在墨蓝色的天幕上铺开,形成一片小小的光带,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
若是在中原,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奇景,但在信奉长生天的草原部落里,这无疑是“神谕”。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周边的部落。第一天,邻近的几个小部落就派了人过来看;第二天,百里外的大部落也派了使者;到了第七天,千里之外的部落都听闻了耶律部“神子降世”的消息,纷纷带着礼物,赶着牛羊,朝着耶律部赶来。
三个月里,耶律现的毡帐外,日夜都围满了人。白天,那道彩虹始终悬在毡帐上空,像是一道屏障,将寒风挡在外面,帐外的积雪都比别处融化得快;夜晚,极光准时亮起,流动的光芒映照着牧民们虔诚的脸庞,就连草原上最凶猛的野狼,路过耶律部时,也会远远绕开,像是敬畏着什么。
前来“观礼”的部落络绎不绝。契丹部落的七大分支,包括之前与耶律部有过摩擦的大贺氏部落,都派了长老带着厚礼前来,大贺氏的长老更是当着耶律阿保机的面,将之前与汉商交易时“占便宜”的牛羊加倍送还,恭敬地说:“此前是我等有眼无珠,得罪了神子部落,还望耶律酋长恕罪。神子降世,是我契丹全族的福气,我大贺氏愿与耶律部世代友好。”
西边的薛延陀汗国和东突厥汗国,也派了使者前来。突厥使者带来了一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和十张上等的狐皮,对着耶律现的毡帐叩拜后,对耶律阿保机说:“突厥大可汗听闻神子降世,特命我前来祝贺。神子既在耶律部,今后耶律部便是我突厥的友邦,若有外敌来犯,突厥愿出兵相助。”
北边的室韦部落、东边的靺鞨部落,甚至远在西边的西族部落,都带着各自的特产赶来——室韦人带来了珍贵的海东青,靺鞨人带来了深海的珍珠,西族人则带来了手工织就的彩色毛毡。他们都只有一个目的:亲眼见见这“神子”的异象,沾沾神子的“福气”,并与耶律部结下友好的盟约。
最让人意外的是,南边的大隋和高句丽,也派了人来。大隋的使者是个文官,穿着一身青色官袍,带着几个随从,捧着丝绸和瓷器,站在耶律部的毡帐前,看着空中的彩虹和夜晚的极光,脸上满是震惊。他对着耶律阿保机拱了拱手,语气恭敬:“大隋皇帝听闻草原出现奇景,特命我前来查看。若真有神子降世,愿神子保佑草原与中原和平共处,不再有战乱。”
高句丽的使者则带着兵器和粮食,态度同样谦卑。毕竟此刻大隋与高句丽战事正酣,若是能与草原上“有神子庇佑”的耶律部交好,说不定能多一个助力。
一时间,耶律部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部落,变成了整个草原,甚至连中原和高句丽都关注的焦点。毡帐外,每天都有牧民和使者前来叩拜,巴图和其他部落赶来的萨满们,更是日夜守在帐外,穿着法衣,手持法杖,对着毡帐吟唱着草原的古老歌谣,祈求长生天保佑神子早日苏醒。
这些萨满,来自不同的部落,平日里互不往来,甚至有些部落还存在仇怨,但此刻,他们都放下了成见,齐聚在耶律现的毡帐外,虔诚地跪拜。一个来自突厥的老萨满,头发都已掉光,却每天坚持跪在雪地里,对着毡帐念叨:“长生天在上,神子是您派来拯救草原的使者,求您让他早日醒来,带领我们走出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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