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斩月愣了一瞬,膝行着上前,半跪在她面前的地毯上,仰着脸笑出了泪花。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子里响起,紧接着又是毫不犹豫的几下。数个巴掌落下,他亦笑着,眼中星光点点。
他红着眼,咬着唇,跪在她跟前,仰头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高傲脸庞,虔诚而温柔,“郡主,奴才为您做什么都愿意。”
“狗奴才!”宫尚欢厉喝一声,手扬起来,又重重落下一巴掌,“不许盯着本宫看!”她皱起眉头,“怎么,你伺候了本宫一回,就妄图……”目光落下去,她低下头,看着那突出的一团,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涌出来一滴,巴掌也停下了。
外头风雨更大了。
凌斩月怔忪着、红着眼圈,试探着往前挪了半寸,仰着脸,一点一点去靠近她的手,“郡主,”他坚持去靠近她垂着的手,“是奴才该死。”
宫尚欢嗤笑了声,又笑了声,蹲下身,探向了那凸处。
凌斩月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脸想扭过去,却又舍不得移开,只能低哑着嗓子,带着哀求:“郡主,属下、属下不敢…求您……”
宫尚欢眼尾微挑,讥诮看他一眼,“奴颜婢膝的娈童罢了。”说着,她直起身,后退几步,转身就要去开门。
“求郡主垂怜!”
凌斩月沙哑出声,突然膝行着扑上前,他犹豫着、轻柔地颤着手臂去搂她的膝头,直至完全环住,他小心翼翼地、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将脸埋进去,耳垂红得滴血。
宫尚欢停下步子,她低头看向那颗脑袋,缓缓俯身去触他的肩头。凌斩月颤着音松开手的片刻,被箍着贴住女子的小腹。
火光跳动着,两个人都跪在地上。
凌斩月不敢吻她的唇,他虔诚地吻她的领口、肩头,垂着眸,小心地、却又火急火燎地去解她的衣襟。宫尚欢闭着眼,任人施为,她手颤着插进男人的发间,渐渐收紧,闭着眼,身前一阵苏麻。
衣衫半开,闷闷地低吟。男子下衣半褪,蠢蠢欲动。
宫尚欢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停下。”
男子僵在原地,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他垂着眼睛,盯着那唇,有些不知所措。
“郡、郡主……”
宫尚欢没给他再靠近的机会,语气已然冷了下来,“听不到吗?”
她像是发泄般,“凌斩月,停下,本宫让你停下。”
宫尚欢起身,推开他,眼神空洞着,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吱呀” 一声,房门大开。
门外冷雨飘过来,她一动不动,缓缓闭上眼仰起脸,任那雨打芭蕉,湿了衣衫。
半晌,睁了眼,盯着院中空无一人的虚空,她抹了把泪,啐了口唾沫,低嗤了声。
死了,死了,
死了还要给她惹麻烦。
外头风雨更大了。
经昨夜风雨,今晨京城的街道已极干净。便在这湛蓝的天空下,墨脊山的轮廓逐渐清晰,山峦叠嶂,气势磅礴,便是在冬日里也丝毫不显萧索。
清溪别院书房这里,炭盆烧得正旺。
萧伯梁指着舆图上的线路给对面的人看,“此条线路,从墨脊南道绕行,避开正面的关卡,再翻越鹞子岭,顺着岭后的缓坡往下走,便可进入陵郡地界。只是,我们若进去,极易钻进别人的圈套里。”
陵郡是八王的地盘。陵郡通来的这段路藏在山坳里,两侧都是峭壁,极为隐蔽,是个不错的藏兵之地。若选了这条路进去埋伏,正好能钻进别人的圈套里。陵郡方面的兵若在这密林中设伏,两侧山头再堵死出路,进去了,便如入了瓮,想发现对方的踪迹难,想脱身,更难。
萧伯梁的意思,八王是必取此道的。
对面的人点头,“八王若回封地,这处是捷径,其熟知墨脊山的山道、水脉、地情,即便是大雪封山,他也能挖出一条道来。”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萧伯梁没作声,看着对面的人继续说话。直到那脚步声停在不远处,善威走近的身影落入视线,室内的人才自觉住了声。善威恭敬地拱手,说季小姐来了。
听见善威的回话,萧伯梁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瞥了眼门外便收回目光,抬了抬下巴,示意对面的人接着说。
那人思绪转回来,顾不得琢磨其他,只略想了想,便开口道:“如今咱们的守军虽撑得住一时,可粮草只够十日之用。若朝廷援兵迟迟不能到达,只怕墨脊山难守。”
季昭寰怀中抱着一摞案卷,在门口只大概听了这么一句。抬眼往里扫了眼,见屋里有人,她便没再上前,只不动声色地转身,打算改日他屋里清净了再来。
“昭寰,过来见过琅修中尉。”
昭寰刚迈出去的步子又迈了回来,她转回身,看向萧伯梁,见他眼神里虽有玩味,却也认真,遂抱着案卷稳步走了进去。
进屋后,目光自然落在那位被称作 “琅修中尉” 的人身上。中尉一职,本朝从来是只授皇室宗族子弟,且多是挂名的虚职,无调兵的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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