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播的指甲几乎嵌进我衣袖,冰凉的触感顺着布料蔓延时,门板上的叩击声突然变了节奏 —— 不再是单调的 “笃笃” 声,而是三短两长的规律轻响,像某种暗号。我按住她颤抖的肩膀往门后拽,余光瞥见门缝下的影子在蠕动,那轮廓绝非人类的脚掌,更像带着尖刺的金属支架。
“别出声。” 我压低声音,左手攥紧金属水管,右手悄悄摸向门后的消防斧。意念在脑海中急唤武器库,眼前却只闪过一片乱码 ;
那台七楼楼道的设备果然在干扰信号,无限物资暂时无法提取。女主播捂住嘴的指缝里漏出呜咽,窗外的暴雨突然裹挟着惊雷炸响,灯光骤灭的瞬间,门板被猛地撞开半寸。
一道泛着幽蓝的电光从门缝窜入,擦着我的耳际钉在墙面,留下焦黑的灼痕。是电击棍!我借着闪电的白光看清门外的身影:黑色作战服包裹的躯体异常瘦削,头盔面罩是磨砂的暗灰色,左臂的银色徽章在雷光中显露出清晰纹路 ;
不是之前的模糊符号,而是个齿轮咬着血管的图案。他手里的电击棍还在滋滋放电,另一只手握着带齿的撬棍,显然刚才的叩击声是用撬棍齿尖敲出来的。
“砰” 的一声闷响,隔壁的房门突然被撞开,穿粉色吊带睡衣的女主播竟举着个烧水壶冲了出来,滚烫的沸水朝着面罩人兜头浇下。
面罩瞬间蒸腾起白雾,那人踉跄着后退时,我趁机挥斧劈向他的手腕,消防斧的刃口擦过作战服,带起一串火星。他反应极快地用撬棍格挡,金属碰撞声震得楼道声控灯忽明忽灭,暴露出楼梯拐角处还站着两个同样装束的人。
“江若尘!设备在吸能!” 六楼传来苏晴的喊声,她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白色衬衫下摆沾着泥污,手里举着块从设备上掰下的电路板,“这是生物信号定位器,能干扰异能者的能量场!” 她将电路板朝我扔来,面罩人却突然甩出钩锁,尖钩擦着我的脸颊钉进门框,钢丝绳瞬间绷紧。
女主播尖叫着躲到我身后,我拽着她往屋里退的同时,斧头砍断了钢丝绳。门外的三人突然齐齐后退,楼梯间传来齿轮转动的 “咔啦” 声,那台七楼的设备竟自己动了起来,锈蚀的齿轮咬合处渗出暗红色液体,像在流血。苏晴踉跄着跑上楼,脸色惨白:“顶楼的老人…… 他们把老人绑在设备天线架上了!”
我冲到楼道时,正看见设备顶端的天线在转动,暗红色液体顺着电缆线爬向顶楼,而八楼的楼梯口绑着个熟悉的身影 ;
穿深色中山装的独居老人,他的拐杖落在一旁,胸口被贴了块金属贴片,正随着齿轮转动发出红光。面罩人举起遥控器,老人突然剧烈抽搐,设备发出刺耳的蜂鸣,我的太阳穴像被针扎般剧痛,强化身体的力量竟在快速流失。
“放下武器,否则撕票。” 为首的面罩人开口,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我们只要‘强化体’,无关人等滚开。” 他的目光扫过我,又落在缩在门边的女主播身上,“还有你,刚才的沸水浇得不错 —— 倒是个有反应的。”
女主播的身体抖得更厉害,却突然抓起地上的金属水管:“我…… 我也是强化体!别碰他!” 她的谎言破绽百出,却让面罩人愣了半秒。就是这半秒,苏晴突然将电路板塞进设备的凹槽,暗红色液体瞬间沸腾起来,老人胸口的贴片红光骤暗。“快砍天线!” 苏晴大喊,“天线是信号增幅器!”
我抄起消防斧冲向楼梯,两个面罩人立刻围上来,电击棍的蓝光在狭窄的楼道里炸开。强化力量虽在流失,但速度还在,我侧身避开电击棍,斧头劈中一人的膝盖,他闷哼着跪倒时,另一人的撬棍已经砸到头顶。
千钧一发之际,老人突然用脚勾住拐杖,精准地砸中那人的脚踝,面罩应声脱落 —— 露出一张布满机械义眼的脸。
“是改造人!” 苏晴的惊呼声传来,设备突然发出巨响,齿轮崩飞的碎片擦着我的头皮飞过。
我趁机冲上八楼,斧头狠狠劈在天线架上,铁锈混着暗红色液体飞溅,天线歪斜的瞬间,脑海中的乱码突然消失,武器库的界面清晰浮现。“来把霰弹枪!”
我在心里急喊,手中立刻多出沉重的枪械,转身对准刚冲上来的面罩人扣动扳机。
霰弹枪的轰鸣声震得楼道发抖,为首的面罩人被轰得撞在墙上,作战服背后渗出黑血。
他挣扎着按下遥控器,设备突然剧烈晃动,老人身上的贴片 “啪” 地炸开,浓烟瞬间灌满楼道。“撤!” 面罩人嘶吼着往楼下跑,苏晴捡起地上的撬棍砸过去,正中他的后脑,面罩人踉跄着滚下楼梯。
我解开老人的绳索时,发现他胸口的皮肤竟泛着淡蓝微光,“那是……” 我刚开口,老人就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异常滚烫:“他们在抓‘适配者’,设备能检测基因匹配度。你和这姑娘的匹配值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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