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跑上楼的女主播,她正帮苏晴检查设备残骸,粉色睡衣上沾满油污,却再没了之前的怯懦。
设备的齿轮还在缓慢转动,暗红色液体在地面汇成奇怪的纹路,像张巨大的网。苏晴突然指着纹路中心:“这是坐标!他们在给总部发信号!” 纹路中心的红点正闪烁着,与远处天边的红光遥相呼应 —— 那是之前车队离开的方向。
老人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血里竟混着细小的金属颗粒:“他们的总部在废弃水厂…… 那里有更大的‘筛选器’。”
他的身体软下去,苏晴立刻扶住他,指尖触到老人的皮肤时,突然惊呼:“他也是强化体!只是年纪大了能量微弱!”
楼道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设备残骸还在散发幽红的光。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比上次的车队更多、更密集。女主播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她的指尖竟也泛着淡粉微光:“我…… 我好像能看见信号轨迹了。”
她指向窗外,暴雨中隐约有无数红色光线汇聚,最终指向小区东侧的废弃水厂。
我握紧手中的霰弹枪,看着苏晴扶着老人,女主播举着燃烧的报纸照亮地面的坐标纹路,突然明白这场遭遇根本不是偶然。面罩人的改造义眼、设备的基因检测、老人的隐藏身份,还有女主播突然觉醒的能力,都像被无形的线串在一起,而线的另一端,正藏在废弃水厂的黑暗里。
引擎声越来越近,楼下已经传来破门的声响。我将霰弹枪递给苏晴,又给女主播递了把匕首:“从消防通道走,去水厂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老人突然睁开眼,掌心的蓝光更亮了:“带上这个。” 他递来个生锈的金属吊坠,上面刻着和设备齿轮一样的纹路,“能屏蔽检测信号。”
女主播率先走向消防通道,她的脚步不再颤抖,粉色睡衣的裙摆扫过地面的暗红色纹路时,那些纹路竟诡异地退开半寸。苏晴扶着老人跟在后面,我断后时回头看了眼七楼的设备残骸 —— 齿轮的阴影在墙上投下狰狞的轮廓,像只张开的巨手,正朝着我们离开的方向缓缓抓来。
暴雨依旧倾盆,消防通道的铁梯在脚下吱呀作响。远处废弃水厂的方向,突然亮起一道巨大的红光,像只睁开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逃离的我们。女主播突然停下脚步,指着红光的方向:“轨迹…… 轨迹变成锁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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