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率部从西山岛铩羽而归,人虽无恙,但那股无形的屈辱感,却如同太湖上的阴霾,迅速笼罩了整个长兴。司令在友军地盘上被当面辱骂为“婊子司令”、“三姓家奴”的消息,新四军的人让四川佬滚回去这些话,以及新四军方面强抢战利品的行径,不胫而走,在太湖抗日民主军内部和长兴各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对一支军队而言,主官受辱,便是整个集体的耻辱。民主军从上到下,普遍弥漫着一股愤懑不平的情绪。士兵们在训练间隙议论纷纷,军官们则聚在一起,脸色难看地表达着不满。这种情绪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与公署的关系。尽管表面上,民主军与公署新四军派来的干部依旧维持着工作往来,但气氛已变得十分微妙。原本顺畅的沟通多了几分刻意的客气和不易察觉的隔阂,甚至在一些具体事务上,出现了民主军系统人员或明或暗的不配合。长兴市面上虽依旧熙熙攘攘,但在平静的表象下,一股紧张的暗流正在涌动。民主军官兵看向公署里那些“灰布军装”的眼神里,少了往日的合作默契,多了几分审视与疏离。连公署内非新四军背景的工作人员,心态也发生了微妙变化,行事更加小心翼翼。
一直对与新四军合作心存疑虑的苏征西,也趁机找到了陈宇。“司令!我是过来人,早就说过,我们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他们根本就看不起我们这些‘杂牌’!现在好了,蹬鼻子上脸,都骂到您头上了!这合作还有什么意思?趁早终止算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早有预见”的激动。
紧接着,赵铁柱和李文斌这两位从四川一起出川抗日老兄弟和在山泉铺时候的老大哥谢德贵,也联袂而来。他们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司令,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赵铁柱拳头攥得咯咯响,“骂你也就算了,连我们川军,连我们四川人都一起骂!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李文斌相对冷静,但语气同样坚决:“司令,此事关乎我军尊严和士气。若不做反应,恐寒了将士们的心,我们这些一起出川的老弟兄肯定站在你这一头。新四军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面对群情激愤,陈宇始终沉着脸,没有立即表态。他心中的怒火并未平息,但作为这支队伍的最高决策者,他需要权衡更多。
另一方面,深知此事严重性的朱希,在返回长兴后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林枫,语气严肃:“林主任,西山岛发生的事,性质极其恶劣,绝非简单的口角冲突。这已经严重伤害了民主军的感情,破坏了合作互信。若处理不当,必将影响整个浙西、苏南敌后抗日大局!请务必向组织上如实反映,我们需要一个说法!”
林枫同样感到事态严重,他一方面安抚朱希,希望朱希安抚好陈宇,一方面将事件详情以及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紧急向上级组织做了汇报。同时,他主动找到陈宇,态度诚恳:“陈司令,发生这样的事,我代表组织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这完全是个别人员纪律涣散、思想狭隘所致,绝非我党我军的本意!组织上一定会严肃调查,严肃处理,绝不容许这种破坏抗日统一战线的事情发生!外面的传闻我也听到了,还请陈司令以抗日大局为重,暂时克制,相信组织上会给出一个公正的交代。”
陈宇看着林枫焦急而真诚的面孔,心中的火气稍稍平复了一些,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林枫的肩膀:“林主任,大家一起共事以来,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你们的行事风格我是佩服的,你的难处我也知道。我陈宇是生气,但大是大非还分得清。打鬼子是头等大事,我不会因为几个人的混账话就掀桌子。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这件事,确实让人心寒,也必须有个说法。否则,我没办法跟下面几千弟兄交代。”
就在这微妙而紧张的氛围中,安吉的张昌德却带着一个警卫连和随行副官参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长兴。他一见到陈宇,便热情地拱手:“陈老弟!老哥我答应了你来喝酒,那可不能食言!这不,安吉那边刚安稳点,我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陈宇见到这位川军老大哥,暂时将不快抛在脑后。白天,他亲自陪同张昌德视察长兴的各项建设——兴旺的集市、正在建设的工地、以及在公署领导下的各种行业组织和民间组织,还特意去了夹浦镇,参观了规模扩大的军械所,以及停泊在码头、炮管锃亮的三艘炮艇。
张昌德看得眼花缭乱,啧啧称奇,羡慕之情溢于言表:“陈老弟,你这份家底,厚实啊!好多中央军的一个师师都未必有你这般家底!更别提我们这些杂牌了,老哥我那个团,现在连一门像样的炮都没有,穷得叮当响。” 当看到那艘装甲艇时,他更是感慨万千:“好东西啊!这水上铁王八,可是利器!当年我也在太湖边上跟鬼子干过几仗,他们在湖里的那些小铁壳王八,可让我们吃尽了苦头!没想到老弟你连这玩意儿都能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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