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陈宇在司令部大摆宴席,为张昌德接风洗尘。长兴县公署的主要官员和民主军团以上军官悉数到场作陪。深知张昌德嗜好的陈宇,还特意从长兴城最好的青楼请来了二十多位姑娘穿梭席间,斟酒陪笑,场面顿时热闹甚至有些香艳起来。
林枫见此情景,眉头紧锁,趁隙低声对陈宇劝道:“司令,这样……影响怕是不太好吧?毕竟我们现在是抗日民主政权,如此做派,恐惹人非议。”
陈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同样低声回道:“林主任,这叫随机应变,投其所好。张师长是川军中老前辈,又是性情中人,总不能按咱们的规矩一成不变地来。放心,我心里有数。”
林枫见劝不动,内心叹息,在与张昌德简单寒暄、敬了几杯酒后,便带着公署系统的干部,以还有公务为由,提前离席了。他们的离去,让席间的气氛反而更加“融洽”和放纵,苏征西等人如鱼得水,与姑娘们调笑畅饮,甚至都手动脚,张昌德更是红光满面,拍着陈宇的肩膀直夸:“陈老弟!安排得太周到了!知我者,老弟你也!”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时,张昌德借着酒意,凑到陈宇耳边,声音压低了几分:“陈老弟,你在西山受委屈的事,老哥我听说了。他娘的,太不像话了!怎么样,心里有气吧?跟老哥说说,有什么想法?要是想出口气,老哥我肯定带着弟兄们给你棒棒场子!”
陈宇心中一动,知道这是张昌德在试探,也可能真想借机生事。他举起酒杯,与张昌德碰了一下,语气诚恳而冷静:“张老哥,你是老前辈了,我还是小排长的时候,你就是团长了,你关心小老弟,你的心意兄弟心领了。不过,既然咱们选择了跟新四军合作,共同抗日,有些摩擦,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咱们和他们出身不同,想法不一样很正常。关键是咱们自己要把队伍带好,让手下的弟兄们能吃饱饭,有饷拿,这才是正事。至于建设地方,咱们不专业,交给他们派来的人去折腾,咱们落得清闲,不也挺好?”
他话锋一转,推心置腹地劝道:“老哥,听兄弟一句劝,既然在安吉站稳了,部队的军纪可得抓一抓。那是咱们自己的地盘了,老百姓就是咱们的根基,不能再像以前在四川那样随意了。你忘了?当年在四川时刘主席把税预征到几十年后,咱们这些当兵的走在街上,老百姓表面怕,背地里哪个不戳脊梁骨骂?”
张昌德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苦恼地摇摇头:“老弟你说得在理……可你也知道,咱们川军老底子就那德行,都是跟我多年的老弟兄,有些事,我也下不去狠手管啊……”
陈宇立刻接过话头:“这好办!要是老哥信得过,我派几个懂规矩的人去你那儿,帮你整顿一下军纪,训练训练队伍,你看如何?”
张昌德正愁无人可用,闻言大喜:“那敢情好!还是老弟你想得周到!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直至张昌德酩酊大醉,由两名娇俏的姑娘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回了客房,方才散去。席间,陈宇还特意让红绡和柳娘出来给张昌德敬了酒。张昌德醉眼朦胧地看着风韵犹存但明显比陈宇年长的两位夫人,打着酒嗝,对陈宇竖起大拇指,含糊地笑道:“陈老弟……果然……口味独特!老哥我……佩服!佩服!”
陈宇坦然一笑,扶住有些摇晃的张昌德:“个人喜好,让老哥见笑了。”
这场风波之下的宴席,看似宾主尽欢,实则暗藏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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