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道破师兄”的名声如同长了翅膀，在底层外门弟子中悄然流传。这称号听起来有些古怪，却实实在在地代表了一种能直指修炼症结的奇特能力。连带着，沈问之前在入门仪式、测灵台、执事堂的“事迹”也被翻出来津津乐道，他俨然成了外门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
这日，沈问刚结束一场小范围的“用户体验优化指导”，送走满怀感激的师弟们，正准备回屋研究《真言心经》，院门外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一位是身穿浅蓝色劲装，背负长剑的少女。她身姿挺拔，眉目如画，眼神清澈中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锐气，正是那日在执事堂角落注意到沈问的内门弟子。另一位则是个身材魁梧如山、皮肤黝黑的少年，穿着紧绷的体修服饰，肌肉贲张，看起来憨厚老实。
“请问，哪位是沈问沈师兄？”少女开口，声音清脆，带着些许好奇。
沈问打量二人，心中微动。这少女气息凝练，远非外门弟子可比，那少年气血旺盛，体魄强健，显然也非寻常角色。他激活弹幕视角，看向少女。
【林小鱼，内门弟子，剑修。修为：炼气七层。状态：对宿主好奇，略有争胜心。内心OS：他就是那个把王执事说得哑口无言的沈问？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
再看那壮硕少年。
【王大石，外门体修弟子。修为：炼气三层。状态：憨厚，佩服宿主。内心OS：侯子说沈师兄可厉害了，一拳就能看出俺发力问题，不知道能不能帮俺看看……】
原来是她？内门的林小鱼。还有个体修弟子王大石。
“我就是沈问。”沈问点点头，“两位找我有事？”
林小鱼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沈问：“我叫林小鱼，内门落霞峰弟子。听说你眼光毒辣，能一语道破修炼关窍？我不太信，特来领教。”
果然是来找茬……不，是来验证的。沈问心中了然。
王大石则挠了挠头，憨声道：“沈师兄，俺叫王大石。俺练的《莽牛劲》老是感觉差口气，浑身力气使不出来，听说您厉害，就想来请您给看看。”
沈问对王大石的观感不错，至于林小鱼……他笑了笑，对林小鱼道：“领教不敢当。林师姐是内门高足，见识远非我等外门弟子可比。”
林小鱼哼了一声：“少来这套虚的。你就说，能不能看出我修炼的问题？”
【叮！检测到带有挑衅意味的验证请求及潜在的‘性能优越感’目标：林小鱼。】
【系统强制吐槽触发！3……2……1……】
沈问暗道一声来了，嘴上却不受控制地换上了一副技术评审的腔调：“林师姐你这话说的，就像拿着最新款旗舰机跑来找我用安兔兔跑分一样，没啥实际意义啊。”
林小鱼一愣：“旗舰机？安兔兔？”
沈问没解释，继续道：“不过，既然师姐要求了，那我就简单从‘产品外观’和‘用户交互感知’层面说两句？”他目光扫过林小鱼和她背后的长剑。
“师姐你气息凌厉，剑意隐而不发，显然是下了苦功的。但这锋芒，似乎打磨得过于‘统一’了，缺乏层次感。就像……就像工业流水线上出来的标准件，虽然精度高，但少了点手工打磨的‘灵性’和‘针对性’。”他指了指林小鱼的剑，“你这把剑，和你的剑意，匹配度大概在百分之九十，还有百分之十的‘适配损耗’。可能是因为你这把剑是制式佩剑，虽然品质不差，但并非完全根据你的剑意特质量身定做。”
他又看向林小鱼周身隐隐流转的灵力：“还有，你灵力运转很流畅，但似乎太注重‘效率’和‘标准’，少了一些应对突发情况的‘冗余设计’和‘弹性空间’。万一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你的‘系统’可能会因为过于‘优化’而缺乏应变能力。”
这一番话，既没贬低林小鱼的修为，也没具体指出功法缺陷，而是从“适配性”、“灵性”、“冗余设计”这些更抽象、更偏向“设计哲学”的角度点评，听得林小鱼怔在原地。
她仔细回味，发现沈问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她确实感觉自己的剑意到了某个瓶颈，难以突破，难道就是因为太过追求标准化的“强”，而忽略了个性化的“锐”？制式佩剑也确实有时会觉得不那么如臂指使。至于灵力运转，她一直以精准高效为目标，从未想过“冗余”和“弹性”的问题……
王大石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看林小鱼陷入沉思的样子，觉得沈师兄更厉害了，连内门师姐都能说懵！
林小鱼沉默半晌，脸上的傲气收敛了不少，她看向沈问的眼神多了几分郑重：“你……说得有些道理。是我小看你了。”她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你能不能也帮我‘优化’一下？”
沈问心中松了口气，看来这波强制吐槽不仅没得罪人，反而把对方震住了。他笑道：“优化谈不上，互相探讨吧。不过我现在修为低微，只能提供些‘设计思路’，具体实现还要靠师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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