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在七彩塔里,灌了几口好不容易翻找出来的疗伤丹药化开的药汤,又看着鹤尊心疼地梳理着它那差点被摔秃的宝贝羽毛,玄冥默默接上断骨,我龚二狗那颗饱受惊吓的小心脏,终于慢慢落回了肚子里。
但落回去的同时,一个念头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烧遍了我的脑海,烧得我坐立难安!
大佬!我塔里就睡着两位能瞪跑那破石头的大佬!
一想到之前在第十层,那两道仅仅是虚影、随手一弹就让七彩塔爆种、带着我们逃出生天的伟岸身影,我就激动得浑身发抖!这哪是什么棺材啊?这分明是我龚二狗的终极保命符、超级金大腿啊!
以前是我有眼无珠!是我愚昧无知!竟然让这等粗……啊不,是让这等仙缘在身边蒙尘!想想当初璃月那丫头,好像就是磕了一百个头,得了点传承?一百个头算什么?!
我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也顾不上浑身还在隐隐作痛,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名为“我要抱大腿”的璀璨光芒。
“磕!必须磕!往死里磕!” 我如同魔怔了一般,在塔内来回踱步,“别说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就算他娘的一亿个!只要大佬肯醒,肯传我个一招半式,或者再弹指一下,把那破石头给灭了,让我磕到头破血流、脑浆子都磕出来,我也心甘情愿!”
脸皮?那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还是能保命?在绝对的大腿和生死危机面前,我龚二狗的脸皮,可以比冥渊的冰层还厚,比第十层的石头还硬!
“走!玄冥,鹤尊,追风!跟我回去!去那个密道!” 我大手一挥,意气风发,仿佛不是去磕头,而是去登基。
鹤尊刚刚把一根最漂亮的尾羽理顺,闻言鸟眼一翻:(翻译:“回去?你小子是不是被摔傻了?那地方阴森森的,还有两口棺材……”)
玄冥沉默,但魂火波动,显然也觉得此举有些……冒险。
追风直接“嗷呜”一声,再次装死。
“你们懂什么!” 我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它们,“那是大佬!是咱们唯一的希望!不把大佬哄开心了,等那破石头冲出来,咱们全都得玩完!现在受点委屈磕几个头,是为了将来能站着把那破石头当球踢!”
在我的威逼利诱(主要是描绘了一下被破石头追上吸成干尸的恐怖场景)下,我们这支“求大腿小队”再次集结,沿着原路,小心翼翼地又摸回了那条通往神秘棺材的幽深密道。
密道依旧冰冷、寂静,弥漫着万古不变的沧桑气息。那两口看似普通的棺材,静静地躺在密道尽头的石室中,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出手只是我的幻觉。
但我知道,大佬就在里面!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烂的衣衫(虽然没什么好整理的),脸上堆起了自认为最虔诚、最卑微、最楚楚可怜的表情,然后——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棺材前那个破旧的蒲团上!
“大佬!晚辈龚二狗,给您磕头了!”
没有任何犹豫,我撅起屁股,脑门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咚!” 声音在寂静的石室里格外清晰。
“第一个!求大佬垂怜!” 我一边磕,一边开始了我声情并茂的“诉苦表演”:
“大佬您不知道啊!晚辈苦啊!被那该死的天外破石头追得跟孙子似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丹药吃光了,灵石耗尽了,连锅都快砸漏了!
您看看我这小伙伴玄冥,都被打得快散架了!还有这老鸟鹤尊,毛都快被薅秃了!追风更是吓得大小便失禁……我们太难了!”
“咚!” 第二个响头。
“大佬您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弹指间就能让七彩塔神威大发,带着我们这群小虾米逃出生天!晚辈对您的敬仰犹如冥渊之水滔滔不绝,又如北冥之冰万古不化!求大佬开恩,再显神威,指点迷津,救晚辈于水火啊!”
“咚!” 第三个。
“大佬您当初让我送什么万仙国……可您看看我现在这德行!筑基小修一个,在这冥渊里都自身难保,像条丧家之犬,被一块石头撵得到处跑!
我连万仙国在哪个犄角旮旯都不知道,怎么送?拿头送吗?晚辈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咚!” 第四个。
“晚辈知道,打扰大佬清修罪该万死!但晚辈实在是没办法了!那破石头说了,给它时间它就能破封而出!到时候别说送万仙国了,晚辈直接就变成它老人家的点心。
连带着这塔,还有塔里您二位的……呃,清静之所,都得玩完!大佬,为了您自身的安危着想,也得拉晚辈一把啊!”
“咚!” 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
我就这么一边磕,一边哭诉,一边拍马屁,一边陈述利害关系。从我被追杀得多惨,说到大佬您多厉害;从我对未来的迷茫,说到我对大佬的无限崇拜;从破石头的威胁,说到唤醒大佬对双方都有利……
磕头声在石室里此起彼伏,如同和尚敲木鱼,只不过我这“木鱼”是我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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