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形空间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林小凡被苏婉清和艾丽莎一左一右搀扶着，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还在不受控制地轻微哆嗦，仿佛刚刚从一场极度消耗心神的噩梦中挣脱。他大口喘着气，眼神涣散，里面混杂着未褪的惊恐和巨大的信息过载带来的茫然。
“小凡！你怎么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婉清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她甚至能感觉到林小凡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宇宙级……公务员考试系统？BUG？”索尔·李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但看林小凡的样子又不像是纯粹在胡说八道。
柳如烟和零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零的双眸中数据流再次平稳流淌，但比之前更加深邃，她似乎在处理着刚刚从林小凡意识场外溢的少量数据碎片。柳如烟低声道：“他的脑波活动刚才异常剧烈，接收了远超常人负荷的信息流，来源……指向核心深处。”
塔利亚紧握盾牌，警惕地盯着虽然暂时停滞但依旧散发着不祥波动的“神之心”核心，埃里克和卡夫拉也各自戒备，涂山小雅则用幻术在周围布下了一层更隐蔽的感知干扰层。
“我……我好像……跟一个……老古董客服……聊了会儿天……”林小凡甩了甩依旧嗡嗡作响的脑袋，试图用他特有的方式组织语言，但声音干涩，“一个自称……‘监察者’的……家伙……”
他断断续续地开始复述，过程极其破碎，就像信号不良的电台广播，夹杂着他自己的吐槽和理解：
“他说……黑雾……特么的根本不是什么天灾……而是……是某个牛逼哄哄的上古纪元……搞出来的……一个‘文明筛选系统’……或者叫‘杀毒软件’？(⊙?⊙)”
【宿主比喻趋于准确。可理解为一种宇宙尺度的‘压力测试’机制。 (￣ω￣;)】 系统在他脑中默默确认。
“压力测试？”林小凡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对！就是压力测试！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触发这个‘测试’……黑雾出现，考验文明的韧性……通过了就能……晋级？没通过就……‘回收格式化’……等待下一个文明种子……这叫‘纪元轮回’……”
众人闻言，皆尽骇然。将整个文明的兴衰视为一场冰冷的测试，这背后的真相足以让任何知晓者感到彻骨的寒意。
“但是！”林小凡猛地提高了音量，脸上露出一种荒诞的表情，“这个牛逼的系统……它特么的出BUG了啊！(╯°口°)╯︵ ┻━┻”
“就在不知道多少个纪元以前……一次代号好像是‘T-7’的测试中……系统抽风了！出现了‘错误#742’！原本受控的测试程序（黑雾）……突然暴走！从‘考官’变成了‘无差别杀人狂’！轮回机制也卡死了……只有灭绝，没有重启！”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试图描述那种绝望：“就像……就像电脑杀毒软件突然自己变成病毒，还把整个操作系统给干崩溃了！蓝屏！无限蓝屏！(;′Д`)”
这个比喻虽然粗俗，却让所有人都瞬间理解了情况的严重性。他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自然现象，而是一个失控的、毁灭性的系统错误！
“那……那个‘监察者’又是什么？”艾丽莎轻声问道，圣光微微闪烁，试图安抚林小凡激动的情绪。
“监察者……好像就是上个纪元……或者上上个纪元……负责维护这个系统、记录数据的‘管理员’？”林小凡挠着头，“但它也在这场BUG中受损严重……大部分功能瘫痪了……只能像个幽灵一样躲在核心深处……看着一个个纪元被错误的程序干掉……无能为力……”
他的描述带着一种深沉的悲凉感，让众人仿佛看到了一个古老存在在时间尽头无声的叹息。
“它说……这个‘神之心’……既是维持系统稳定的‘锚点’……也是现在故障的一部分……是锁，也是钥匙……”林小凡指向那依旧不稳定的核心，“修好它，可能是关键……但怎么修一个疯了的核心……它也不知道……”
“所以，我们之前的纪元……”柳如烟敏锐地抓住了关键，“都是在尝试‘修复’这个错误？但都失败了？”
林小凡沉重地点点头：“监察者的信息很碎……但我感觉……是的。好像有一些纪元……甚至可能比我们更接近真相……他们可能尝试过各种方法……对抗黑雾，甚至试图理解乃至控制它……但最终……都湮灭在了错误的洪流里……这个轮回，是绝望的轮回，是修复尝试不断失败的轮回……”
这个认知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他们不是第一批反抗者，他们的前辈们，可能拥有更辉煌的文明、更强大的力量，却依然倒在了这条路上。
“那……那我们呢？”索尔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有什么不同？”
林小凡的脸上突然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点沙雕气息的笑容：“嘿嘿……区别就是……有我这个‘异常变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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