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夜渡险关
＞ 小船并未直接驶向京城，而是在一处偏僻的河湾悄然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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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蓑衣人引着二人穿行于荒草丛生的野径，最终停在一处看似废弃的樵夫木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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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处入京，需过三道关卡。前两道我可打点，最后一道青龙卫把守，需验明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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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蓑衣人声音低沉，
＞ "墨统领伤势未愈，硬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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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渊凝视着黑暗中京城方向的隐约灯火，沉默片刻，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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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卫今夜值守的，可是副指挥使赵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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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蓑衣人斗笠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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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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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渊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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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等他换防。"
小船在墨渊的指示下，并未沿着主河道直接驶向戒备森严的京城水门，而是在夜色深沉之时，悄然拐入了一条支流，最终在一处芦苇丛生、人迹罕至的荒僻河湾停了下来。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河水拍打岸边的细微声响和偶尔从草丛中传出的虫鸣。
蓑衣人率先跃下船，警惕地扫视四周后，才对船上的墨渊与苏玉打了个手势。
农小园跟着墨渊踏上湿滑的河岸，脚下是松软的淤泥和没过脚踝的杂草。蓑衣人一言不发，在前引路，带着两人钻入了更加茂密、几乎无路可走的荒草丛中。
他在前开路，动作轻捷而熟练，显然对这条隐秘的路径极为熟悉。农小园紧跟着墨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后面，黑暗中只能凭借前面模糊的身影和细微的声响来判断方向。荆棘不时勾住她的裙摆，夜露打湿了她的鞋袜，带来冰凉的触感。
约莫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前方隐约出现了一栋黑黢黢的轮廓。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间极其简陋、看起来早已被废弃的樵夫木屋，屋顶甚至塌陷了一角，在夜色中如同一个沉默的怪兽。
蓑衣人在木屋前停下脚步，转过身，斗笠下的目光扫过墨渊与农小园，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从此处潜入京城外围，需经过三道暗卡。前两道乃京畿卫戍所设，我可凭借过往渠道设法打点，或寻隙绕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但最后一道关卡，由青龙卫直接把守，盘查极严，需验明正身文书，核对画像，方可放行。"
他的目光落在墨渊身上，带着提醒的意味："墨统领伤势未愈，内力未复，身份又极其敏感，一旦被认出，硬闯……绝无可能。"
青龙卫，天子亲军之一，负责京城外围部分关键区域的防卫，其成员皆是从各军精锐中选拔，实力强悍，纪律严明。在此刻风声鹤唳的关头，这道关卡无疑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墨渊没有立刻回应，他微微抬起眼帘，凝视着远方黑暗中那片隐约闪烁、代表着京城方向的连绵灯火。夜色掩盖了他脸上的表情，只有那双眸子，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光，深邃难测。
沉默在废弃的木屋前蔓延，只有夜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
片刻之后，墨渊忽然开口，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声音平静无波：
"青龙卫今夜值守最后一道关卡的，可是副指挥使赵珩？"
蓑衣人斗笠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墨渊会突然问起这个具体的人名，但他立刻答道：
"据确切消息，正是赵珩当值。"
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墨渊眼底深处，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冰冷的、如同刀锋出鞘般的锐芒。
他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转向蓑衣人，语气笃定，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冷静：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冒险。"
"我们，就在这里等。"
"等他换防。"
等他换防？
农小园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墨渊。蓑衣人斗笠下的目光也似乎闪烁了一下。
墨渊却没有解释，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京城的方向，仿佛能穿透这重重黑夜，看到那座风云汇聚的城池，以及那关卡之后，更加错综复杂的棋局。
等待，有时候比贸然行动，更需要耐心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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