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暗流潜涌
＞ 翌日，送膳的侍女换了一张生面孔，依旧沉默恭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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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小园却敏锐地察觉到，暗处监视的视线似乎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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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了然，昨夜雪衣卫的潜入，终究未能完全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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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已不再恐慌，只如常用膳、静坐，甚至向侍女讨要了几本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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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要"静待"，她便需沉住气，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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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抚过书页，心中却反复推敲着那六个字背后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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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待"……究竟要等到何时？又该如何等？
晨光再次透过窗棂，驱散了房间内的黑暗。苏玉醒来，虽然依旧身处囚笼，但心境却与昨日截然不同。那枚蜡丸和六个字的短讯，如同在她冰封的心湖下注入了一股暗流，虽然表面平静，内里却已有了微澜。
送早膳的侍女准时出现，却并非昨日那两人，换了一张完全陌生的、同样低眉顺目、沉默寡言的面孔。苏玉心中微微一动，但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如常地坐在桌前。
她用膳时，动作斯文，看似与往常无异，但感官却提升到了极致。她能隐约感觉到，从庭院不同的角落，投向这间屋子的、那种无形的监视感，似乎比之前更加密集，更加不易察觉了。
果然。
她心中了然。昨夜那名雪衣卫的潜入，虽然身手高明，行动迅捷，但终究未能完全瞒过这府邸森严的守卫。对方虽然可能没有抓住确凿证据，但显然已经加强了戒备，甚至更换了伺候的侍女，以防万一。
然而，知道了墨渊安好的消息后，农小园心中反而有了一种奇异的镇定。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因被监视而感到恐慌和窒息，反而生出一种近乎冷静的、与对方周旋的耐心。
既然墨渊让她"静待"，那么她便需要沉住气，绝不能因为昨夜之事而流露出任何异样，不能让他人的冒险付诸东流。
她用完早膳，甚至主动对那名新来的侍女开口，语气平和地请求道："整日无事，颇觉烦闷。不知可否寻几本闲书，与我解闷？"
那侍女似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很快便恢复了恭顺，低声道："奴婢需向管事回禀。"
农小园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午后，侍女果然送来了几本装帧普通、内容无非是些风物志、诗词集的闲书。
农小园接过书，道了谢，便坐在窗下，看似认真地翻阅起来。她的目光落在书页之上，指尖轻轻抚过泛黄的纸张，神情专注，仿佛真的沉浸其中。
然而，她的心神，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安好，勿念，静待。"
这六个字，在她心中反复回响，推敲。
"安好"和"勿念"是安抚，是告知现状。而最关键的是最后两个字——"静待"。
静待什么？
是等待他的伤势彻底痊愈？是等待外面局势出现转机？还是等待某个特定的时机，或者……某个人物的动作？
沈寂将她转移至此，皇后亲自出面敲打，昨夜又有雪衣卫冒险传讯……这一连串的事件表明，围绕着她和墨渊，京城之下的暗流，正在激烈地涌动着。
而她和墨渊，正是这暗流中心的两叶扁舟。
"静待"意味着暂时按兵不动，以静制动。意味着在自身力量不足、局势不明时，最好的选择就是隐藏自己，等待对手先露出破绽，或者等待有利于己方的变数出现。
她需要耐心。需要在这看似无望的囚禁中，保持冷静和清醒，不露丝毫焦躁与破绽。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的某个词语，苏玉抬起眼，望向窗外那片被高墙切割的天空。
天色湛蓝，有几丝浮云悠然飘过。
她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也不知道最终等来的会是什么。
但她知道，她必须等下去。
为了那线生机，为了那个让她"勿念"、却定然也在某处艰难支撑的人。
她低下头，重新将目光落回书页之上，神情愈发平静。
那就等吧。
在这无声的战场之上，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扮演好一个安分守己、似乎已然认命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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