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心神震动,金廷芳的话好似一颗石子,搅乱了沉寂多年的湖水,晕开一层层水波纹,让人炫目。
金廷芳这么笃定,他不由得恍惚出神。
他是金五少爷,那金元是谁?
他是北平的金五少爷,那古家寨的金元是谁?
一个人,怎么能分给两个时空呢?
压在湖底不愿意叫浮起来的猜想此刻这么清晰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因为金元本来就是金五少爷,落水后到了后世,又在七年后重新回来了。
古家寨只他姓金,阿婆从不亲近他,也不让他亲近人,医院里祁沿明对他说“你该回家了”,高热中迷蒙的那句“你已经回家了。”
潜意识早就知道真相,只是他不愿意信,信了,他就不得不承认,自个害了祁沿明,是因为他的缘故,害得祁沿明来到如今的北平,甚至因为这番遭遇,未来死在了这儿……………
金元的意识和知晓的世界线搅在一起,难以分离。
888从他的斗篷里钻出来,在沉抑的环境里白光很打眼,只是外人瞧不见:“宿主……………”
太奇怪了,怎么会这么有人共感能力这么强,灵魂契合度太高了?
“我……我想见孟、祁沿明……”
金元心情低落,捏着它缓解内心的焦躁,888扑棱着小翅膀:究竟见谁啊?
它觉得自己也要坏掉了,身体里的数据流也滋滋作响。
“老四!”
金三的暴喝声把他拉了回来:“少在那自话自说,老五的尸体说不准都被西宁河的鱼给啃干净了,自欺欺人什么?你要认还不如去捞具白骨,少在这装你的兄弟情深!”
“你分得这么多东西,还贪心不足,这个冒牌货就是你找回来骗家产的吧?五弟五弟叫得亲热,谁知道你找回来做什么,长得一副勾人样,别是南方倌楼里捞回来的吧?”
“啪!”
瓷杯摔裂到石砖上,发出爆裂的刺耳声,金元望过去,动手的不是火气大到动手的金廷芳,而是金廷垣。
他冷着脸,动作却干脆利落,底下几个弟弟的话他都听明白了,虽然判断不出真假,但心里也有了偏向,既然认作金五少爷,分一份家产算什么?
他摔杯子即是生气金三满嘴腌臜话,也是赶在金廷芳面前震场子,真动起手,那就不好收场了。
“咳咳咳…………”
金老爷压抑的咳嗽声倒是让气氛缓了一下,金元看过去,那双浑浊的眼珠子也直勾勾的盯着他,他感到难受,金老爷身上那股陈旧烟味好像飘过来,捂住他的口鼻,连带着呼吸都艰难:这样的亲爹,他才不要呢!
金老爷顶着那双带着嫌弃的桃花眸,也是有片刻恍然,小时候那眼珠子也是这么灵动,乖巧又听话,还会问:“爹爹这是什么好吃的呀?”
人死怎么能复生呢?又为什么偏偏过了这么多年才回来?是怨,怨他这个亲生父亲?真的小孩子,为了那点子情绪在外面当乞丐就体面吗?
金府的富贵日子是平常人可以比的吗?到头来还是回来了,趁他快死了,也来分一杯羹。
金老爷咳了两声,收回目光。
他不是如金三想得那样被哄骗住了,也不是被金廷芳三言两语勾起几乎没有的愧疚心,没受教养、没什么能耐的孩子,到头来还是得仰仗自己这个父亲过活,只当这点东西也算全了父子情算了。
金元若是晓得他的想法,定要皱着脸骂骂咧咧:谁稀罕你的臭东西!呸!如今我也是有正经营生的人,你三瓜两枣自个留着吧!
但他不要,有得是人替他要。
金廷芳好话只对懂好赖的人说,对上金三,那就极不客气,半分情面也不留,想来也是,都要分家了,兄弟关系不好,以后就是个远亲,甚至是陌生人,顾忌个屁!
金元听他四哥骂得非常上头,气上劲茶几也被拍得哐哐响,他连忙伸出两只爪子抱住茶杯:杯子是无辜的呀!
一会儿又要去捂耳朵,金三骂人实在难听,都是楼子里的下流话浑在一起的。
金廷垣见他两只手实在忙,可能是因为闷热,鼻尖都被蒸出来点富有活力的粉,就这样还不舍得脱去一身斗篷,时不时还得拾掇两下,把自己裹紧些,好像这样才安心。
白狐毛蓬松干净,把他小脸衬得人更小了,在一众暗沉的颜色里显得突兀又格外有活力,病了一场,不见消瘦,越发天真烂漫了。
直到金廷垣看着这个表面乖巧的五弟从斗篷下面伸出手。
“砰!”
正堂一时间无了声响,在座之人惊得好一会才回过神,望向枪响之处。
拿着袖珍银手枪的金小少爷表情无辜:
“他说话太难听了,骂人不骂娘,这是骂人的基本原则。”
饶是被射到两个脚之间的子弹吓得四处乱窜的金三心底都抽出空来想这荒谬话:骂人不骂娘?那还骂个屁!祖宗十八代没问候上他娘的都不算狠!
金元心里有自个的看法:凭什么非要骂娘呢?怎么不骂爹,金三要是骂爹他不仅不吓他,还要给他鼓掌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快穿:娇软戏精美人他超会撩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快穿:娇软戏精美人他超会撩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