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微微歪着头,还当祁沿明要同他说什么呢,结果猝不及防来了这么一句,他瞬间眼睛瞪瞪得圆圆的。
祁沿明瞧着眼眸微弯,他总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做事也是仔细考量过,实际上和这样朝气蓬勃的少年说话应当直来直去才对。
“是我冒犯了吗?其实我不该同五少爷说这些的。”
祁沿明大可以独善其身,只是想到小少年一个人流落在外面,没有母亲,父亲生疏,或许没有人教他什么叫喜欢,可能会错意理解错情:
“孟帅今年二十有七,位高权重,是北平最不可开罪的人,五少爷若是喜欢他,应当仔细思考清楚。”
据祁沿明了解,爱慕同性者,在时下,一是包养关系,二是情人关系,前者地位相差大,后者不过是欢愉之好,年岁到了各自娶妻,或者收了心,或者藕断丝连,即使有真情,也显得卑劣。
青年嗓音清润,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平和而婉转地同少年讲清楚其中的利害干系:“最近上海那边的邱女士发表了一篇新作,题为《新式婚姻概念》你看过吗?里面有些观点很有趣味,譬如………”
金元当然看过,那是前天的报纸了,他明白祁沿明在说什么,定定的看着他回道:“年龄相仿、性情相合、志趣相投的人,谈健康、明朗的恋爱,对吗?”
祁沿明微微一愣,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对,但也不全对。”
“哪里不对?”
金元哼哼一声,颇为不服气:“这是祁先生同我说的,他可是教授。”
祁沿明转了个弯,明白他口里的祁先生指的不是自己,包容地笑了笑:“不是年龄,是心理年龄,爱情本质上是美好的,喜欢是纯粹发自内心,年龄差距太大有引诱之嫌。”
金元眼神飘忽,立马想到那一片线条流畅的小麦色腹肌,他鼓了鼓脸,好奇地问:
“那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发自内心呢?”
祁沿明略有些卡壳,实际上他自己在感情上一片空白,如今和金廷垣朝夕相对就一个月,关系也处于微妙的阶段,只是差个正式的机会,但面对求知欲强盛的学生,他想了想:
“这只有自己知道,五少爷是个聪明孩子对不对?”
金元哼哼唧唧,眼神狐疑,总觉得祁沿明回答不了才这样糊弄自己。
祁沿明生平第一次有种窘迫之感,可也是实心实意的回答,感情是不可控的,自己才是主体:“但我同五少爷要说的是,自愿自发的喜欢才叫喜欢,不受逼迫不受诱引,懂得前因后果,可以自行负责,这样的关系才是正当的、明朗的。”
“就这样?”
“就这样?”
“祁先生不是文人吗?外边都说喜欢男子喜欢男子有辱斯文,骂这种人是兔爷儿,报纸上还有人大骂巧仙儿,男儿身偏学女子媚人,祸水一个呢。”
金元瘪着嘴不大高兴,这些人骂的好臭啊,害他那天一个正经新闻都看不进去,脑子里一种循环那些话,这些迂腐文人刻薄起来可厉害了,话里不带脏字,组合起来那叫用一个难听。
祁沿明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他要特意同金元聊上一番的缘由,这世道实在复杂,也实在苛刻,他不想看到朝气蓬勃的少年淹没在世人的闲言碎语中:“所谓文人,不是握着一支笔就能居高临下品评他人,以女子做比也不可取,这些东西无益,五少爷可以不看,若是、若是日后听到类似的话也不要放在心上。”
金元点点头,他才不管了,都是些前朝留下来的老登,讲话都带着陈年发酵的酸臭味,而且他又听不到,倒是祁沿明,可是要和金廷垣做第一对光明正大登报结婚的同性爱人,那些臭老登到时候少不得唾沫横飞,在那指点江山。
这些事同他关系是不大懂,他现在只想确认一件事:“祁先生,你相信人能从一个时空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吗?如果我说我是从一百多年后来到这里的,你信吗?”
祁沿明清润的眼眸有一瞬间晃动,似乎有些震惊,但也只那么一瞬间,他的表情依旧从容文雅:“为什么这么问?”
“就像幽明录里的阮肇和刘晨,翻过一座山到了另一个世界,再回家时已经过去一千年,就是有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金元觉得自己已经很坦诚了,可是像一爪子摁到棉花上,对方软绵绵的,一点都不接招。
如果祁沿明不是穿越而来,怎么解释他凭空出现在北平,连孟非臣都查不到来源?还非要找一个黑色墨碟状的物件呢?
少年人藏不住心思,原本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眸暗沉下去小脸蔫蔫巴巴的,祁沿明不忍心看他这样失望:
“我信。”
他的桃花眸又亮起来了,很黑,很漂亮,让祁沿明想起第一次见到时的的情景,少年还很瘦弱,脸颊也没什么肉,但是有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蓬勃朝,鲜亮得瞩目。
“但如果按照你说的这样,世界运行的规则在哪呢?”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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