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激动难平,胸中一股豪情如同烈火般燃烧!
他看着石午阳,眼中闪烁着无比真挚的光芒,猛地一拍大腿: “石兄弟!这光喝酒不够!老子要跟你结拜!焚香告天!立下誓言!从今往后,我郝摇旗与你石午阳,就是异姓兄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共抗鞑虏!若有违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石午阳也被郝摇旗的真性情彻底感染,热血沸腾!
他朗声大笑:“好!郝大哥!正合我意!今日,你我就在此地,结为生死兄弟!”
当下,也顾不上什么宴席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行动起来。
撤去残羹冷炙,清扫大堂中央。
很快,一张供桌被抬了上来。
桌上摆好了简陋的香炉、三根临时找来的粗大土香、还有一大坛刚刚开封的烈酒。
没有三牲祭品,就用一只烤全羊和几大盘馒头代替。
没有黄纸裱词,就用刀划破手掌,以血盟誓!
县衙大堂内烛火通明,所有护国军和郝部的将领肃立两旁,气氛庄重而热烈。
石午阳与郝摇旗并肩跪在供桌前。
柳无晦作为在场年纪最长、威望最高的长者,亲自点燃三柱高香,递给二人。
香烟袅袅升起,弥漫在大堂之中。
石午阳与郝摇旗双手持香,目光如炬,凝视着跳动的火苗和缭绕的青烟。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
郝摇旗声如洪钟,率先开口:“我!郝摇旗!”
石午阳紧随其后,声音清朗而坚定: “我!石午阳!”
两人异口同声,誓言铿锵,如同金铁交鸣,响彻整个县衙,回荡在初春的夜空: “今日在此,焚香告天,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从今往后,同心同德,生死与共!福祸相依,不离不弃!共襄抗清大业,驱逐鞑虏,复我河山!若有违此誓,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结拜誓言毕!
铮!
郝摇旗拔出腰间佩刀,毫不犹豫地在左手掌心一划!
一道血口顿时显现,鲜血汩汩涌出!
石午阳同样拔刀,在自己掌心划开一道口!
两人将流血的手掌紧紧相握!滚烫的鲜血交融在一起,滴落在供桌前的酒坛之中!
郝摇旗单手抱起沉重的酒坛,将融合了两人鲜血的烈酒倒入两个大碗!
“兄弟!干了这碗血酒!”
“大哥!干!” 两只粗壮有力的手臂交缠,血红的酒液在粗陶碗中激荡!
两人仰头,将碗中混合着鲜血与烈酒的液体,一饮而尽!
辛辣、滚烫,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如同他们的誓言,炽热而滚烫,直冲肺腑!
“大哥!”
“兄弟!”
放下酒碗,石午阳与郝摇旗再次紧紧拥抱!
用力拍打着彼此的后背!
虬髯与青涩的脸庞紧贴,灼热的呼吸喷在彼此的颈间!
这是乱世之中,两位豪杰以血和酒铸就的生死情谊!
“好!!!”
堂下,所有将领目睹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无不热血沸腾!
刘魁、马老歪、柳无晦、孙德胜…护国军将领和郝摇旗的部将们,齐声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声浪几乎要掀翻房县县衙的屋顶!
“石将军!郝帅!义薄云天!”
“生死兄弟!共抗鞑虏!”
欢呼声冲出县衙,在寂静的房县城池上空久久回荡。
城外军营中不明所以的士兵们也被惊动,纷纷探头张望。
县衙大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紧紧相拥、写满豪情与坚定的脸庞。
血酒入喉,誓言铭心。
...
初春的野人谷,褪去了冬日的肃杀,染上了一层生机勃勃的嫩绿。
但今日的谷中,更添了前所未有的喜庆红妆!
自石午阳将房县等三县的防务交接给郝摇旗部后,带着刘魁、马老歪、柳无晦、孙德胜等人从房县返回,整个野人谷便沉浸在筹备婚礼的忙碌与喜悦中。
柳元晦这位“铁口神断”,经过仔细的掐指推演,最终定下了下个月的农历二十六为赵竹生和招娣的大婚吉日。
谷内上下顿时动员起来。
行商队被石午阳派出了好几拨,带着珍贵的皮毛、药材和部分缴获的银钱,翻山越岭,从邻近州县甚至更远的市集,换回了大量稀缺的“奢侈品”——成匹的红布、红纸、成筐的粗制糖果,这糖果对于谷内的孩子们而言已是稀罕物,
还有十几坛上好的米酒,甚至还弄到了几挂喜庆的鞭炮!
石午阳更是亲自书写请柬,派人快马加鞭送出。
一封送往房县,邀请结义大哥郝摇旗;一封送往巫山方向,邀请袁宗道及其兄长袁宗第;
甚至给远在湖南活动的堵胤锡及忠贞营也发去了一份,虽然知道就算探马能寻见堵公他们,他们能远赴而来的希望也是渺茫,但也算尽到礼数。
日子很快就到了婚礼当天,天公作美,阳光明媚。
葫芦口的寨门,早已被红布、红灯笼和松枝装点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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