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过兵……难怪。”蛇头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身手怎么样？”
“收拾几个不开眼的小混混，没问题。”林墨回答得很有分寸，既展示了价值，又不过分张扬。
蛇头李点了点头，似乎终于有了一点兴趣：“行吧，看在你也是条汉子，又是老猫介绍来的。两万，包送到勐波。只负责送过去，到了地方，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
勐波！正是林雪IP地址指向的区域！
林墨心脏猛地一跳，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平静，甚至故意皱起眉头：“两万？李叔，这价有点高了吧？我听说……”
“嫌贵？”蛇头李打断他，冷笑一声，“你可以找别人试试。看看是他们的船先沉在湄公河，还是你先被那边的民兵当成探子给崩了。”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血腥的威胁，“我老李走这条路十几年，靠的就是稳妥。这价钱，买你一条命，不贵。”
林墨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权衡，最终咬了咬牙，将信封整个推了过去：“好！两万就两万！什么时候走？”
蛇头李示意旁边的一个壮汉收走信封，快速清点了一下，然后才对林墨说：“今晚后半夜，三点整，镇子东头那棵大榕树下等着。只准带随身的小包，不准带任何电子设备，手机、身份证统统留下。会有人来接你。”
他顿了顿，盯着林墨的眼睛，补充了一句，语气阴冷：“小子，我不管你是真赌鬼还是别的什么，既然走了这条路，就把不该有的心思都收起来。路上听话，还能活着到地方。要是耍花样……”
他没说完，但旁边两个壮汉往前踏了半步，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我明白，李叔，只想过去讨生活。”林墨低下头，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
“最好是这样。”蛇头李挥了挥手，像是驱赶苍蝇，“滚吧，准时到。迟到一分钟，船都不会等你。”
林墨没再多说，转身掀开布帘，走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斗室。外面台球桌上的撞击声和喧闹声再次涌入耳中，他却感觉仿佛从一个黑暗踏入了另一个黑暗。
走出台球室，重新站在勐捧镇混乱的街道上，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深吸了一口混杂着各种气味的空气，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有力地跳动。
门路，已经找到。
代价，是他多年的积蓄和过往的身份。
而前方，是吉凶未卜的偷渡之旅，和那个吞噬了他妹妹的、名为缅北的深渊。
今晚，他将正式启程，踏上这条无法回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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