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阿禾和几个弟子找了过来。阿禾手里捧着一个陶罐,脸上带着焦急:"先生,刚才采集草药时,阿石不小心被荆棘划伤了腿,血流不止......"
几人围过来,只见阿石的裤腿被划开一道口子,小腿上有一道寸许长的伤口,鲜血正顺着小腿往下流,滴在草地上晕开一小片红。阿石咬着牙,用麻布紧紧勒着伤口,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别急。"岐伯示意阿石坐下,然后对轩辕道,"你来试试。"
轩辕心头一紧,随即定了定神。他先接过阿禾递来的清水,仔细冲洗伤口周围的泥沙,然后从岐伯手中接过那块矾石,用石臼轻轻捣成粉末。他想起刚才自己手指的感受,取了适量粉末,用干净的麻布蘸着溪水调成糊状,小心翼翼地敷在阿石的伤口上。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他轻声说。
阿石点点头,刚接触药膏时,他"嘶"地吸了口冷气,眉头紧锁,但很快就舒展开来:"咦,不那么疼了,而且......血好像不流了?"
众人低头看去,果然,原本不断渗出的鲜血渐渐止住了,药膏周围凝结起一层薄薄的血痂。轩辕松了口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是他第一次用酸味药处理外伤,比自己想象中更需要细心。
"这就是酸的力量。"岐伯在一旁道,"不仅能止血,还能让破损的皮肉慢慢收拢,促进愈合。你看那些溃烂久不愈合的疮疡,也能用它来'敛疮',让皮肉一点点长起来。"
轩辕看着阿石伤口上的药膏,忽然想起之前在山洞里看到的石刻,那些人体经络图上,似乎有几处线条格外密集,当时不解其意,现在想来,会不会就是需要"收敛"的部位?比如手腕处、脚踝处,这些气血容易"外泄"的地方?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的脉搏跳动沉稳有力,仿佛在印证他的猜想。
"不过,"岐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酸味虽能收敛,但也不能多用。就像绳索捆得太紧,柴薪会被勒断;收敛太过,气血就会凝滞不通,反而生出新的病痛。"他指着矾石,"你看它生长在岩石缝里,既要挡住水流的冲刷,又不能完全堵住石缝,否则雨水积在里面,反而会把它自己泡烂。"
轩辕默默点头,将这话记在心里。他想起部落里那位患便秘的老妪,肚子胀得难受,却排不出便,会不会就是因为体内"收敛"太过,气血瘀滞了?若是用了酸味药,岂不是雪上加霜?看来用药就像治水,堵疏之间,得把握好分寸。
"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岐伯站起身,指着溪流上游的一片滩涂。那里生长着另一种植物,叶片细长,开着细碎的小白花,远远望去像一片白色的雾。
走近了才发现,那植物的茎秆上挂着细小的露珠,一碰就滚落下来。岐伯摘下一片叶子,让轩辕品尝——同样是酸味,却比矾石更柔和,带着一丝淡淡的甘味。
"这是'乌梅草'的嫩叶,"岐伯道,"它的果实成熟后炮制入药,就是'乌梅',能敛肺止咳,涩肠止泻。你看它生长在湿润的滩涂,既不怕水涝,又能锁住自身的水分,这就是'酸收'的智慧。"
轩辕看着那片在风中摇曳的小白花,忽然觉得"酸"不再是单纯的味道,而是一种生命的姿态——既能在潮湿中守住自己,又不与周遭的环境相悖。就像医者,既要能收敛病痛的蔓延,又不能阻碍人体自身的生机。
回程的路上,阿石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他好奇地问:"先生,这矾石除了止血,还能做什么?"
轩辕想了想,道:"若是有人出汗太多,止不住,或许能用它来'止汗';若是女子月经过多,或许也能帮着'固血'。"他转头看向岐伯,眼神里带着询问。
岐伯笑着点头:"正是。医道无穷,需在实践中慢慢体会。记住,酸味如绳,能束住溃散,却不能捆死生机。"
夕阳西下时,他们回到了药庐。轩辕坐在灯下,将今天的所见所闻一一记入竹简。他画下矾石的形态,标注上"味酸,性凉,能收敛止血,敛疮生肌",又在旁边画了一根微微绷紧的绳索,旁边写着:"过则凝滞,需审时度势。"
追风趴在他脚边,偶尔抬头看他写字,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回应他的思绪。轩辕放下石笔,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心中对"五味"的理解又深了一层。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草木有性味,人体有虚实,如何让它们和谐相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那么,轩辕接下来会遇到何种需要用酸味药治疗的病症?他又能从草木中领悟到哪些医道的奥秘?且看下一章情节内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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