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偏殿内,朱元璋那一声饱含悲愤与决绝的咆哮,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脸色由刚才的赤红转为一种病态的苍白,显然急火攻心,加上之前吐了血,身体有些支撑不住。
“重八!”马皇后心疼地扶住他,泪水涟涟。
“父皇!”朱标也急忙上前,满脸忧色。
小雄英被这阵势吓得又哭了起来。
张晋见状,知道刚才那番“未来预警”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他走上前,伸手轻轻按在朱元璋的后心处,一股精纯温和的《阴阳混沌诀》法力缓缓渡入,如同春风化雨,滋养着他受损的心脉,平复着他翻腾的气血。
“老朱,缓口气,别急着动怒。日子还长,江山还得靠你撑着。”张晋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朱元璋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胸口的憋闷和刺痛感迅速消退,混乱的思绪也渐渐清明起来。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激地看了张晋一眼,拍了拍他按在自己后背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了。在马皇后和朱标的搀扶下,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只是脸色依旧沉重。
张晋又变戏法似的从袖中(空间)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清香扑鼻的丹药递给朱元璋:“含着,安神顺气的。”
朱元璋依言含下,一股清凉之意直透脑门,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张晋,苦笑道:“小张啊小张,你这……你这未来之说,真是把咱的心肝脾肺肾都揪出来揉搓了一遍啊!”
张晋耸耸肩,重新坐回座位,拿起筷子夹了块已经微凉的红烧肉塞进嘴里,含糊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现在疼一下,总比后世子孙疼断肠要好。来来来,菜都凉了,娘娘一番心意,别浪费了。” 他试图用这种浑不在意的态度,冲淡殿内过于凝重的气氛。
马皇后会意,连忙招呼道:“对对对,重八,标儿,都再吃些。雄英,来,祖母喂你吃蛋羹。” 在家常的烟火气中,殿内的紧张感终于慢慢缓和下来。
朱元璋毕竟是一代雄主,心志坚韧,缓过劲来后,思绪便回到了现实。他看向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太子朱标,眉头紧锁:“标儿,小张方才说……在那个什么轨迹里,你……你走在咱前头……” 这话他说得异常艰难。
朱标连忙道:“父皇,那只是假设!如今有张先生在,儿臣定当注意身体,不负父皇重托!”
张晋点点头,接口道:“老朱你放心,标儿的身子骨,主要是忧劳过度,加上天生体弱些。回头我传他一套养生的吐纳法门,再配些温补的丹药,好生调理,活个七八十岁问题不大。” 他这话说得轻松,却让朱元璋和马皇后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对张晋更是感激。
解决了眼前的忧虑,朱元璋的怒火又开始转向那个“未来”的罪魁祸首之一。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响,怒骂道:“老四!朱棣那个混账东西!咱给他北平,给他兵权,是让他给咱大明守北门的!他倒好,敢造反?!还敢逼得他侄子……允炆……” 一想到建文帝可能自焚的结局,朱元璋就气得浑身发抖,“混账!孽子!真是应了那句话:咱给你的,你才能拿!咱没给的,你不能抢!”
张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添了把火:“老朱,这话你说对了。不过啊,在那个轨迹里,你给藩王的权力确实太大了,尾大不掉。削藩是必然,只是允炆那孩子手段急了点,嫩了点,把他四叔逼反了。说到底,还是你定的规矩,埋下的隐患。”
朱元璋被噎了一下,瞪了张晋一眼,却无法反驳。他沉默片刻,闷声道:“那……依你之见,这藩王制度,该如何是好?” 他这是真正开始虚心求教了。
张晋放下茶杯,淡淡道:“简单。强干弱枝。中央必须掌握绝对的军权、财权和人事权。藩王嘛,可以给崇高的地位,优厚的俸禄,甚至一定的荣誉性卫队,但绝不能有独立的、成建制的军队和治理地方的实权。要把他们当成国家的象征和屏藩,而不是潜在的割据势力。具体嘛,可以慢慢改,温水煮青蛙。”
朱元璋听得连连点头,眼中精光闪烁,显然在飞速思考着改革方案。
骂完了“不肖子”朱棣,朱元璋的吐槽欲望又上来了,他想起张晋说的明朝后来那些皇帝,气又不打一处来:“还有后来那些不争气的玩意儿!什么宦官专权?皇帝怠政?还被蛮夷打上门来?尤其是老四那一支的后人!他朱棣抢来的皇位,怎么就传下去一堆窝囊废?!连个家都守不住!”
张晋被老朱这迁怒的逻辑逗乐了:“哎哟,老朱,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朱棣抢皇位是不对,但他本人和他儿子朱高炽(明仁宗)、孙子朱瞻基(明宣宗)还是挺能干的,开创了‘永乐盛世’和‘仁宣之治’,国力鼎盛。问题是再往后,子孙不肖,这你能怪到朱棣头上?要怪也得怪你老朱家……嗯,可能隔代遗传的稳定性有点问题?” 他最后一句带着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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