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最顶级的刺客，一个迅捷如豹的突进，匕首精准而冷酷地划过第一名卫兵的咽喉，带出一蓬温热的血花，后者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另一名卫兵刚惊骇地转头，视野尚未清晰，潭明的手肘已经如同沉重的铁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将其瞬间击晕，瘫软下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三秒，无声而致命，充分展现了他绝非普通研究人员的真实素养。
迅速解决掉最后的障碍，潭明猛地拉开车门。
车内，头目正痛苦地抱着脑袋，真正的精神振荡器带来的意识冲击远非那拙劣的仿品可比。
他虽然没有像外面那些士兵一样完全失去意识，但也陷入了严重的思维迟滞、感官混乱和剧烈的头痛之中，蜷缩在座椅上，毫无反抗能力。
潭明没有任何废话，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一把将其从车内粗暴地拽了出来，狠狠地按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你到底是谁？”头目绝望的喊道。
“我是谁？”潭明冷哼一声。
“Site-CN-19安保主管，冯烁”
说完，他便一记手刀将对方劈晕。
两名一直留意着他动向、配合默契的机动特遣队员立刻快步上前，一人熟练地用厚重的黑布头套罩住了头目的脑袋，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与感知，另一人则用高强度合金手铐将其双手死死地反铐在身后。
这位几分钟前还做着踏平Site-CN-19、攫取基金会秘密美梦的混沌分裂者头目，此刻如同被捕获的野兽，瘫倒在地，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等待他的，将是基金会暗部那些足以让最坚硬的灵魂也彻底崩溃的、毫无人性可言的残酷审讯。
而就在冯烁顺利完成任务的同时，在战场的另一侧，最后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也准时拉开了帷幕。
“为了混沌——！！！”
一声充满悲壮、决绝，甚至带着一丝疯狂意味的大吼，瞬间吸引了附近不少正在清理战场的基金会特遣队员的注意。
只见首席研究员旷全税，不知从何处也掏出了一台精神振荡器，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狂热、忠诚与绝望的扭曲表情，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朝着刚刚制服了头目的冯烁冲去！
“拦住他！”
有基金会特遣队员高声警告，举枪瞄准。
但旷全税的动作看似一往无前，他猛地按下了手中那台“振荡器”的启动开关——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台振荡器如同它的那些拙劣同伴们一样，发出了不祥的、过载的刺目光芒，内部模拟的能量急剧不稳定地波动——
“轰！！！”
一场“恰到好处”的、威力被精确控制在中低程度的爆炸发生了。
爆炸的火光和烟尘瞬间吞没了旷全税的身影。
当烟尘稍稍散去，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具被爆炸冲击得面目全非、遍体鳞伤、几乎被“金属碎片”扎成马蜂窝的“尸体”。
鲜血“染红”了地面，“碎肉”和“组织”“溅射”得到处都是，那身白色的研究服也变得破烂不堪，沾满“污血”。
任谁看去，这都是一个在武器失控爆炸中死得极其凄惨，绝无生还可能的人。
只有极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EVE粒子痕迹在空气中缓缓消散，那是高等级奇术施展后不可避免的残留，但在当前混乱的能量环境和真正的精神振荡器启动的背景下，并不会引起太多怀疑。
食堂内，屏幕前的众人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反应各异。
“那个首席研究员……他……他自爆了？”
冰喻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去。
“为了所谓的混沌理念殉道？真是……可悲又疯狂……”
有研究员低声评论，语气复杂。
柒霖看着屏幕上的“尸体”，眉头微皱，敏锐的直觉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无论是那爆炸的规模还是尸体的状态，都似乎过于“标准”了，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艾米丽则嗤笑一声，语带不屑：
“愚蠢的忠诚，毫无价值的牺牲。”
冯烁看着那具“尸体”，脸上适当地流露出了一丝“震惊”与“心有余悸”，仿佛在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他心中却是一片冰冷清明，如同镜面般的湖面，不起丝毫波澜。
戏，终于演完了。
混沌分裂者的夜袭部队，在基金会早有准备的反制、其自身依赖的谬误技术、以及内部“自己人”的精心策划下，已然全军覆没。
头目被俘，首席研究员“阵亡”，五十名精锐非死即俘，那些耗费资源打造的“山寨”精神振荡器也尽数化为扭曲的废铁。
Site-CN-19的大门依旧巍然耸立，在渐熄的火光、高悬的月光以及站点本身明亮的灯光映照下，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微不足道的骚动，连外墙的漆皮都未曾刮花。
然而，冯烁知道，这场干净利落的胜利背后，是无数精心编织的谎言、冷酷的算计、无声的牺牲与隐藏在幕后的交易。
他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焦糊的恶臭以及臭氧的奇特味道。
远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和医疗队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理现场，收押俘虏，鉴别并救助还有审问价值的伤员。
他抬起头，望向Site-CN-19那在夜色中依旧灯火通明、如同冰冷巨兽般的建筑群，目光深邃如渊。
混沌分裂者在此遭受了近乎毁灭性的重创，但真正的较量，那隐藏在光明与黑暗缝隙间的博弈，远未结束。
那个凭借奇术金蝉脱壳、代号“穿山甲”的GOC特工旷全税，此刻又身在何方？他的离去，又将在未来更加错综复杂的棋局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所有这些，都化作了沉重的问号与潜在的暗流，沉入冯烁古井无波的心底，也融入了这刚刚经历血腥洗礼、即将迎来真正黎明的、漫长而冰冷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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