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076(亚伯)的收容单元给基金会所有站点发来淹没协议启动短信,混沌分裂者入侵25b收容区的消息被全站点广播,他才隐约觉得不对劲。
“混沌分裂者趁虚而入,076收容失效,25b收容区被迫启用淹没协议……”凯文的声音有些发颤,“那可是一整个收容区的人啊,就因为伊戈尔一个错误的数据,全没了。”
也就是在那时,凯文才猛的意识到伊戈尔其实是混沌分裂者的间谍。
回忆到这里,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实验室里静得可怕,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松开手,继续写道:“这事儿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伊戈尔一手策划的。
他给的错误频率,既是为了破坏实验,也是为了给混沌分裂者发信号,告诉他们时机到了。
基金会的内部声波数据,十有八九就是他那会儿传出去的。”
可写着写着,烦躁感又涌上心头。“这些都他妈是陈年旧账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被困在这儿的是我,要被那个鬼东西吞噬记忆的也是我!”
他瘫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管,灯管发出的惨白光线刺得他眼睛生疼。
难道真的像前人们那样,只能坐以待毙?不,他不甘心。
他猛地坐直身体,目光重新落回屏幕,那些关于伊戈尔的疑点,此刻在他脑海里盘旋,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基金会……配套证件……914收容区的逆模因……被吞噬的研究员……”
凯文一条一条地念着,忽然,他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眼睛猛地睁大,“逆模因!我差点忘了逆模因的特性!”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得更快了,敲击声密集得像雨点:
“混沌分裂者给伊戈尔伪造证件,肯定是侵入了基金会的人事数据库。虽然感觉他们并没有这么强的能力,不过这是我的假设,强行假设!
但基金会的证件签发,需要各种加密权限和编号,他们技术再牛,也不可能凭空造出完整的签发记录——这就是破绽!所以他们并没有伪造出签发记录。”
“可伊戈尔还是进来了,监控还拍到他凭空出现在餐厅。”
凯文的心跳越来越快,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成型,“如果……如果SCP-9141是伊戈尔的宠物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想起逆模因部的档案里,确实有过驯化逆模因的记录,虽然成功率低得可怜,但并非完全不可能。
“对,有先例!”他激动地敲下这几个字,“驯化的逆模因,能听从主人的命令。
饿了它会和主人说,主人就提供那些无关紧要的记忆,而作为宠物,平时还能帮主人做事……比如,吃掉别人的记忆或者……隐藏主人的踪迹!”
凯文仿佛能看到当时的场景:伊戈尔带着SCP-9141,大摇大摆地走进基金会的大门。
门口的警卫看不见他,监控拍不到他,红外传感器也感应不到他——因为SCP-9141的逆模因效应,把他释放的所有信息都屏蔽了。
他就这么走到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让SCP-9141撤走效应,监控这才“捕捉”到他,于是就有了“凭空出现”的怪事。
“这就能解释一切了!”凯文兴奋地一拍桌子,“伊戈尔潜入基金会的第一步,就是靠SCP-9141!”
他继续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伊戈尔在基金会待了30天,肯定不是闲着的。
“他在熟悉环境,踩点。”凯文写道,“尤其是SCP-914收容区,他肯定早就盯上了。”
他想起自己当时监控伊戈尔的画面:
伊戈尔鬼鬼祟祟地走到SCP-914收容区附近,然后拐进一个拐角。
他赶紧切换到拐角的监控,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当时他还以为伊戈尔跑得飞快,现在想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是让SCP-9141把自己藏起来了!”凯文恍然大悟。
“趁着警卫换岗,安保最弱的时候,伊戈尔带着SCP-9141潜入了SCP-914收容室,把它放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至于为什么出去时没被盘问,凯文也想通了:
“门口的警卫只管进,不管出。加上9141的效应还在,谁能注意到他?”
他回想起当时看到监控画面里的自己,对着屏幕皱了三天眉头,怎么也想不通伊戈尔是怎么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的,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混沌分裂者给伊戈尔的主要任务,根本不是盗窃数据,而是把SCP-9141放在SCP-914收容区!”
凯文笃定地写道,“其他的,都只是混沌分裂者给他布置的次要任务罢了。”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而且这个主要任务也是伊戈尔第一个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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