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简直比女人的脸还变得快,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跟天漏了似的。
瓢泼大雨连着下了三天三夜,把不周山西麓这片小地方冲得七零八落。
当小妖连滚带爬地把“山洪冲垮了两个村子”的消息喊进堂屋时,安燠正捏着绣花针,和程砚一起跟那床没绣完的鸳鸯戏水被较劲。
她负责给鸳鸯补上九条毛绒绒的狐狸尾巴,让这对水禽看起来攻气十足,而五大三粗的程砚,正跟一根细得像牛毛的针眼死磕,脸都快皱成了包子。
“伤亡……伤亡十余……”报信的小妖上气不接下气。
安燠指尖一颤,那根磨得锃亮的针尖“噗嗤”一下就扎进了指腹。
一滴血珠沁了出来,红得刺眼,像极了她前世被那个狗男人亲手剜心时,溅在眼角的晨露。
“他奶奶的!”程砚一听就炸了,扔下手里还没穿过去的线,抄起墙角的九齿钉耙就往外冲,那架势不像是去救灾,倒像是要去跟老天爷干一架。
“站住!”安燠清冷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程砚的火气。
他猛地回头,满眼不解:“还等什么?再晚点人都要被冲没了!这可是十几条命!”
“现在出去,”安燠用没受伤的手指按住伤口,眸光沉静得像一潭深水,“你猜外面那些幸存者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看啊,救世主来了’,‘主角终于登场了’。然后呢?他们会跪下,会哭喊,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等着我们像剧本里写的那样,开金手指,逆天改命,演一出感天动地的悲壮大戏。”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一丝嘲讽:“可我们早就不是谁的剧本工具了,程砚。救人可以,但得用我们‘安程治管会’的方式——不喊英雄的口号,不留救世主的名,更不演那种赚人眼泪的苦情戏。”
程砚愣住了,他看着安燠,这个曾经被剧情线反复折磨的女人,如今眼里再没有半分迷茫。
他缓缓放下钉耙,瓮声瓮气地问:“那……你说咋办?”
安燠没说话,直接走出门外,来到院中那棵贯通天地的神核树下。
她让程砚搬来三口空着的大水缸,一字排开,又找来笔墨纸砚。
幸存的居民们被召集过来,一个个惊魂未定,面带悲戚,以为这位新来的“管委会主任”要发表什么慷慨陈词。
谁知安燠只是指着三口大缸,朗声道:“各位,时间紧,任务重,咱们不说废话,直接来点实在的。左边第一口缸,记灾情。谁家房子塌了,谁家田被淹了,损失多严重,写清楚了扔进去。中间这口,写需求。缺吃的,缺盖房子的木头,还是缺治伤的草药,具体要什么,要多少,写明白了扔进去。最右边这口,投办法。谁有救灾的本事,谁有解决问题的点子,不管大小,都写下来扔进去。”
她扬了扬下巴,补充了一条关键规则:“每个人,每口缸,只能投一张纸条。写什么都行,但必须署上自己的大名,写了办法的,就得对自己的办法负责!”
这操作直接把在场的所有妖都给整不会了。
都火烧眉毛了,不赶紧组织人手挖土搬石头,在这搞什么大型许愿池活动?
程砚也挠了挠头,凑到安燠耳边低声问:“媳妇儿,这能行吗?他们现在都六神无主,哪有心思写这个?”
安燠给了他一个“你且看着”的眼神。
起初,大家确实扭扭捏捏,没人敢动。
直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槐树婆颤巍巍地走上前,用树枝蘸了墨,在纸上写下:“老身根系深,扎根在北坡,可暂缓那边的水流冲击。”她把纸条扔进了第三口缸。
这一举动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
一个刚断奶的小狐崽有样学样,叼着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地洞,下面标注着“我会钻洞,可以引走小股水流”。
连那个平时总在村口晒太阳、腿脚不便的岩石精,也艰难地挪过来,用指甲在石板上刻下:“我能……垒一截……不高的矮墙。”
一时间,场面活了过来。
众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上前,写下自己的能力和想法。
很快,第三口缸里的纸条就堆成了小山。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办法太多,七嘴八舌,谁也不服谁。
主张挖渠的和主张筑坝的吵得面红耳赤,建议先救粮的和建议先固房的差点当场打起来。
“吵什么吵!”安燠猛地一拍桌子,声若惊雷,“菜市场买菜呢?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是版本答案是吧?”
她环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很简单,谁的方案好,大家投票,谁上!方案被选中的,我‘安程治管会’包他全家三个月的伙食。至于输了的嘛……请赢家那个团队,吃一个月亲自采的蘑菇熬的汤,敢不敢赌?”
气氛瞬间就变了味。
原本悲壮的救灾现场,硬生生被她搅合成了一场大型内卷PK赛。
为了那三个月的伙食和免去一个月当厨子的苦役,所有妖都绞尽脑汁,开始认真分析、组合彼此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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